肝膽外科病房。
兩株綠蘿像是被曬蔫了似的,手拉手的站在窗臺上,仰望天空,滿身綠容。
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亦是一臉的倦容,黑眼圈,白嘴唇,粗糙的臉皮和耷拉的臉頰,仿佛是被一名不敬業的葬儀師給隨意處理了似的。
“查房了。”一名醫生敲敲門,走了進來。
“不是查過房了嗎?”坐在病床旁的閨蜜玩著手機,有點不滿意游戲被打斷。
“主刀醫生過來看一下。”醫生輕聲解釋了一句,然后站到了病人側面。
躺在病床上的小玲抬了抬眼皮,等著閨蜜不依不饒的埋怨。
醫院是很無聊的,她不想呆醫院里,閨蜜其實也不想來陪床的,現在有小醫生送上門來,讓閨蜜埋怨幾句,她也輕松?一點。
房內只有沙沙的走路聲,不知道有多少名醫生走了進來。
閨蜜的斥責并未出現,如果不是有輕輕的喘息聲的話,小玲都要疑惑她是不是心肌梗死了。
她抬了抬脖子,看向病房門的方向。
這一看,小玲的脖子就僵住了。
這么帥的醫生?確定不是拍電影?
不可能,電影里也沒有這么帥的小哥哥呀,要是有的話,閨蜜群不早就爆炸了,大家一定會包場看電影的。
站在床邊的張安民露出討好的笑容:“凌醫生,這位是病人李玲,非結石性膽囊炎,既往康健,年齡……”
“等等!”病床上的李玲一下子坐了起來,像是詐尸似的,大聲道:“你怎么能說女孩子的年齡呢?”
張安民愣了愣,道:“我是在給凌醫生介紹你的病歷。”
“那也不行!”李玲頑強的搖頭,又用手攏了一下頭發,再對旁邊的閨蜜道:“鏡子,快給我鏡子。”
閨蜜看看她眼角的糜樣分泌物,干枯的頭發,以及毫無化妝的素顏,心中一軟,道:“鏡子放在洗手間了。”
“那手機,手機。”李玲焦急萬分。
一群醫生用冷靜的眼神看著病床上的李玲,就像看一個病人似的。
“這個病人的術前談話要做好,術前同意書必須要簽雙份以上的。”左慈典在旁提醒了一句。
張安民點頭:“我讓人通知她家里人。”
“你得自己核查一遍,簽字的時候,要么自己在場,要么讓他們攝像,否則都不算的。”
“沒問題,現在手底下的人做的都挺好的。”張安民說著看向凌然,額頭閃著光。
左慈典則用眼角瞥了瞥門邊,那里,擠著兩三名肝膽外科自己的醫生,都用怪異的眼神望著病房內。
左慈典并不緊張,只是防患于未然罷了。急診中心的醫生們,浩浩蕩蕩的跑到肝膽外科的病房里來查房,肝膽外科只有小貓兩三只過來觀看,已經算是非常和諧的場面了。
“生化報告看一下。”凌然注意到病人糟糕的皮膚和頭發狀態,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
張安民向后一伸手,肝膽外科的住院醫連忙拿了報告出來,慌亂的一批。
張安民成為副主任醫師以后,也是有了自己的手下,盡管未能獨領一個治療組,但也是相對獨立的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