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寨鄉分院的條件明顯不如云醫,不止是手術條件,護理條件亦是差了不少,在這種情況下,增加查房的頻率,加強觀察是必須的。
另一方面,八寨鄉的條件較為簡單,也有利于醫生們的學習,對住院醫們如此,對凌然亦如此。
“12號床的病人要重新換藥,如果還不行的話,就要考慮重新切開了。”凌然出了病房的門,再輕聲叮囑。
一圈的醫生們齊齊應“是”,氣勢盎然。
齊棗喊的尤其大聲,她還處于很享受集體狀態的時候,更對醫院的模式很是好奇。
可惜八寨鄉能夠提供的病床和病房并不多,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查房就宣布結束。凌然回到急診室,眾人自然而然的就散去了。
齊棗偷偷的掏出手機來,找準凌然的方位,再拍了幾張急診室的照片。
這時候,一名老大爺推門走了進來。
齊棗一見,連忙收起手機,熱情的迎了上去:“您來看什么病?”
“我……”老大爺六十多歲的樣子,瞅了瞅齊棗,懷疑的道:“我是看病,但不找你看病。”
齊棗面色一僵:“您為什么不找我看病?”
老大爺眉頭皺的緊緊地,見沒有別的醫生過來,才不情不愿的道:“我這個東西,不想給你看。”
“您……”齊棗鬧了個大紅臉,又堅強的道:“醫者父母心,不管您看什么病吧,我們都是一視同仁的。”
“沒必要,你一個小姑娘……”
“女醫生。”齊棗糾正了一句,問:“您具體要看什么病?”
“你真要看?”老大爺望著齊棗。
齊棗遲疑了幾秒鐘,堅持點了點頭。
“行吧。給你。”老大爺說著,就從手里的提兜里,掏出一個飯盒,遞給了齊棗。
齊棗定睛一看,險些就將飯盒給丟到了地上。
“拿住了。”余媛從后面走了上來,步伐穩的像是海豹似的。
“我拿住什么呀,這是一盒屎啊!”齊棗用三根指頭抓著飯盒,整條胳膊都在抖,不是害怕或者惡心,純粹是因為重。
滿滿一飯盒的黑色體,還有似真似假的味道,沖擊著齊棗年輕而脆弱的靈魂。
“您拿大便過來,是為什么?”余媛代替齊棗問話。
老大爺滿不在乎的道:“你們醫院上次給我做的糞便不對,我給你們多裝點?,免得你們再弄錯。”
齊棗難受的不行,轉頭問:“余醫生,這個盒子,我先放哪里?”
“沒地方放,你先拿著吧。”余媛冷酷的回了一聲,再看看透明飯盒里的糞便,緩緩道:“你這樣拿來的大便,不符合檢驗標準的。”
老大爺不在意的道:“你們上次那個醫生都說可以的。我常年便秘,現場拉,我拉不出來。”
“帶過來也不是不行。”余媛點點頭:“但您這里面的,不是一次的吧。”
老大爺臉一紅:“你怎么知道?”
“顏色、硬度、含水都不一樣。”余媛緩緩道。
“我這不是一次沒弄夠,所以又攢了幾天。”老大爺說著,臉色看著和藹了一些,道:“你這個醫生看著挺機靈的,你給我測吧。”
“行吧,您上次的檢查報告帶了沒有。”余媛說著坐了下來,再對旁邊已經傻掉的齊棗道:“你去送檢吧,疑似ca。”
齊棗一驚,頓時有些清醒過來,有些同情的看向老大爺,直到手里沉沉的飯盒,將她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