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宮凱捷夫婦思來想去,越想越是糾結。
而且,宮凱捷的手也變的更疼了。
之前的疼痛,他還基本可以忍受,所以心態還算平和,可疼痛到了這個程度,宮凱捷就有些等不住了。
“不行了,我扛不住了。”宮凱捷疼的一個勁的甩頭。
“找那個凌醫生做手術嗎?”老婆在旁問。
宮凱捷短促的吸著氣,有些遲疑不定,拿出手機來,又給放下了。
“問問人也行,你不好打電話,我打吧。”他老婆將手機給接了過來。
宮凱捷沒擋,卻是慘然一曬:“打給誰呢?我熟悉的這些個,都來參加咱家的婚禮了。”
“也不至于。”宮夫人運氣好,身上連個擦傷都沒有,此時飛快的轉著腦子,道:“朱老板不是沒來嗎?他開畫廊的,家里也有關系,肯定知道怎么搞的。”
“行吧,你打給他。”宮凱捷談不上什么心情不心情的,現在要是有個人給他打麻藥,他說不定半推半就的,直接就進手術室了。
宮夫人少了一點感同身受,但情緒是相似的,拿著手機撥出去,邊走邊說,談了許久才回來。
病床前,還留著新娘妝的女兒有些呆呆的坐著,旁邊是一名手足無措的小醫生。
“怎么了?”宮夫人一看就知道又有問題了。
“媽……”女兒撲到了宮夫人懷里,鼻涕眼淚直流。
“沒事了,沒事了。”她摸著女兒的頭,又看向那小醫生,問:“這是有事嗎?”
“恩,你們得快點做決定了。”小醫生低聲道:“不管是做手術也好,轉院也好,你們得快點做出決定了。”
“我們想請凌醫生做。”宮夫人說的很肯定了。
宮凱捷剛才得了一針止疼藥,稍睡了一會,這時候抬起頭,問:“請凌醫生做?”
“打問了一圈,據說真的是國內最好的醫生了。”宮夫人說著看看那小醫生,順手遞出一個紅包,笑道:“大夫,您可能也知道,我們今天本來是給女兒辦婚禮的,這個就是個吉祥數的紅包,沒別的意思,您收著吧。”
小醫生倍感燙手的拒絕。現在的醫院,沒有獨立辦公室的醫生,對收紅包都頗為忌諱。
宮夫人只要態度到了就行,此時抹了一把眼睛,笑笑,道:“那個……請凌醫生做手術的話,我們得準備點啥?”
“我打電話問問吧。”小醫生雖然沒收紅包,可態度明顯是好了一些。
宮夫人借著這個時間,又低聲安慰宮凱捷,道:“朱老板聽說你的手受傷了,已經買了機票飛過來。另外,他說讓你不要擔心,等你手好了,還給你開畫展。”
“還開什么畫展啊。”宮凱捷失笑:“我這個手,不管留下六成還是七成,和那些名家比,都等于是殘疾人了。”
宮夫人抿嘴笑了一下:“朱老板的意思,殘疾畫家未嘗不是一個好噱頭。”
宮凱捷表情一僵:“這家伙……”
“總之,你就先安心做手術,等手好了,咱們再想辦法。”她給老公打氣,也是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