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這種單調而熟悉的顏色,格外的令人安心,而且,不需要消耗額外的注意力于沒有必要的外物中去。
“手術室都滿了?”凌然很快穿過了走廊,有些意外的發現,四間手術室竟然全都在做手術。
這可不常見,因為凌然長期霸占……不,應該是長期使用著兩間及以上的手術室,其他的急診科醫生,其實更傾向于在搶救室和處置室里操作,四間全占的情況,對凌然是比較少見的。
“有哪間手術室快結束的嗎?”凌然站在走廊,皺起了眉頭。
“是突然送過來一名緊急病人,全身多處骨折,來不及送上去了。”護士長聽說凌然的手術結束,正好出來給做解釋。
“哪個部位,正在做嗎?”凌然的目光滑向了手術室。
“雙腿骨折,腿骨可能斷了。胸骨和單臂也應該有骨折。”
“唔……”凌然沉吟了幾秒鐘,還是決定不進去撿漏了,搖搖頭道:“那我去處置室了,有事再喊我。”
他的任務原本就是要管理處置室的,只是因為遇到了需要做手術的病人,才趁機進來而已。
護士長趕緊答應了一聲。
“我跟您去吧。”呂文斌也是無家可歸的模樣,見凌然要走,趕緊跟了上去。
凌然自無反對。
前不久才整頓過的處置室,此時又變的混亂起來。
凌然照舊三聲咳嗽,再入內,至少是亂嗡嗡的聲音變小了。
“有新送來的病人嗎?”凌然隨便點了個門口的住院醫,問了一句。
“剛才好像有腹痛的病人,在等候室。”住院醫左右看看,又遲疑道:“凌醫生,那個病人好像是混混之類的,一起的幾個都挺社會的,有紋身,隨身說不定還帶著刀似的。”
“我去看看。”呂文斌跨前一步,去了等候室領人。
一會兒,就有好大一群人烏泱泱的過來了。
“一名病人一名家屬,再多的話,里面也呆不了這么多人。病人家屬等在黃線外啊……”呂文斌鼓起胸肌來,做好了對抗的準備。
一群看著就極雄壯的男人卻是乖乖的站住了。
“這里沒家屬。”打頭的男人身著緊身西裝,手揣在褲兜里,聲音很硬。
呂文斌依舊攔著,道:“那個……兄弟也是一樣,總之,只能跟一個。”
“這里沒他兄弟。”打頭的男人撇撇嘴,道:“和他一幫的,都跑光了。”
“啥意思?”
打頭的男人”哼”的一聲,道:“我們一起約著……總之,我們兩幫人約著談事兒,溝通,對吧。大家都準備好了,提前把安家費都給放下去了,家伙什也都拿出來了,結果,這家伙說他肚子疼,疼的直接倒地上叫起來了,結果,他們那邊的人,嘩啦啦一聲全跑了。”
這位越說越氣,手抽出來都攥成了拳。
呂文斌愣了愣:“那你們怎么……把人給送過來了?”
“我先聲明,我們可是一個指頭都沒碰他。”打頭的說話,眾人紛紛點頭,又聽他道:“我看他疼的像模像樣的,就先給送過來看看。咱沒做過的事,不能這么認了。而且,我得看看他是不是碰瓷,他要是碰瓷的話……”
幾個人看著腹痛的冷汗直流的病人,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