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資格的醫藥代表們,都用看泰迪的表情看著新來的女醫藥代表。
后者悚然一驚,沒等琢磨過味來,就聽凌然再次道:“每張圖都是不同的,這里有副肝左動脈發自胃左動脈的,也有副肝左動脈發自肝有動脈的……給了你,我就得重新補一張。”
稍停,凌然看著對方的臉,道:“我不想補畫了。”
畫畫又不是做手術,凌然并不耐煩做重復工作的。
與此同時,剛起床收拾停當,在樓上準備泡茶的陶萍女士,也伸出腦袋看了一眼,略嫌棄的問道:“你是哪家公司的員工啊?”
女醫藥代表看見陶萍,連忙縮起熊來,小心翼翼的道:“我是北醫科技醫藥公司的銷售代表,我叫……”
“麻煩你今天先回去吧。我們診所的面積也不大,不太適合容納太多的無關人員,之后再過來的話,請提前預約一下。”陶萍女士自上而下的叮囑了一聲,再給出一個優雅的笑容,就回身繼續泡茶了。
新人醫藥代表有些發愣的看向其他人。
其他醫藥代表作為競爭者,都用溫暖又拒絕的眼神望著新人醫藥代表或她的熊。
“丟單了,也沒啥,正常狀況。”長相并不猥瑣的某中年醫藥代表,笑呵呵的走上去,像是個知心大叔似的,又勸道:“我剛開始做的時候,其實也遇到好多類似的問題……”
“我們的問題不一樣。”新人醫藥代表吐了一口濁氣,打斷了他的話。
“怎么不一樣了?”
“你長這么丑,遇到的問題怎么可能跟我類似。”新人醫藥代表感覺出了一口氣似的,重新揚起頭來,昂首挺胸的走出了診所的大門。
她回過頭,又認真的看了一眼下溝診所的門牌,低聲念道:“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全家,用八抬大轎,娶我進門。”
“讓凌然的孫子抬轎子嗎?凌醫生到時候怕是抬不動轎子了。”腳下,突然有人聲冒出來。
新人醫藥代表嚇了一跳,低頭看到余媛,立即認出了這名云醫標志性的醫生。
她不敢再亂說話了,用手捂了一下臉,轉身就跑,反正各家公司都有整成相似模樣的新人,一起做大了熊的也不少,到時候不承認就是了。
余媛望著新人醫藥代表遠去的背影搖搖頭,彎腰撿起地上的銘牌,揣入了兜里,再邁步走進下溝診所。
“余醫生。”
“余主治。”
來守診所的醫藥代表們免不了要去醫院,也都認識特征明顯的余媛。
余媛笑著應了,再左右看看,就找到了遮陽傘下的凌然。
“凌醫生,我剛剛問了問出版社的朋友,就想過來看看您畫的圖。”余媛先說了一句,又道:“對方想讓我拍幾張給他,不要求畫的很專業,但如果能有特色一點最好這種意思,數量上稍微多一點最好……”
凌然將一箱的素描塞給了余媛。
“這些……都是?”余媛只翻看了幾張素描,就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素描是否有藝術價值啥的,她是不懂的,但這幾張素描畫的像,里面的血管和解剖關系表現的如此清晰,畫里的認真和心血,她是立即就收獲到了。
一張看罷,再看一張,余媛油桃大的小手不禁顫抖起來。
她怎么也想不到,當自己趁著放假時間,拼命的擴展收藏的時候,凌醫生竟然悄然畫了這么多幅的肝臟的解剖圖。
“凌醫生您也太辛苦了。”余媛的聲音都顫起來了:“您放心吧,出版社那邊,我一定會好好的向他們說明的。”
凌然的手指懸停在王者榮耀的圖標上,稍微有點猶豫:是不是過一會點開,比較符合社會期待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