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核磁共振片來看,結石的范圍與你之前拍的片子變化不大。”凌然昨天接收病人的時候,是看過李萬奎的前片的,但如核磁共振之類的新片,也是到了今天才看到。畢竟,如云醫這樣的醫院,檢查資源都已到了稀缺的程度,沒有加急的情況下,核磁共振能預約到第二天已經是特殊待遇了。
李萬奎點頭,給醫生一個禮貌的笑容,問:“這么說,是可以做手術的?”
“恩,手術條件是具備的。”凌然給予了肯定。
“肝臟手術的話,難度還是很大吧。風險和成功率如何?不好意思,我這個是有點職業習慣,就是想知道一下概率。”李萬奎終究是有些擔心的,此時不由稍稍的試探一二。
凌然又看了兩眼他的影像片,緩緩道:“總的來說,切肝都是風險很大的手術,不過,你畢竟比較年輕,肝內的膽管堵塞情況也只是II級的水平,我們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單就手術方式來講,最終的手術方案尚未決定,但我認為,比較好的方案,恩……白板拿過來。”
凌然一揮手,一名進修醫生立即扛著白板,來到了病人和家屬面前。
與此同時,馬硯麟也嫻熟的將一支去了帽的黑色粗筆,交到了凌然手里。
轉瞬,黑筆又被凌然按在了白板上,寥寥數筆,畫出了一個肝臟的模樣。
這下子,李萬奎還沒什么表現呢,他的老婆先是看呆了。
“手術中,我們會從這個位置切進去,然后,對你的肝臟的這個部位,做切除。”凌然沒有說什么專業詞匯,就用直觀的素描,邊說邊畫了出來。
比起生澀的醫學用語,圖像可以說是再容易理解不過了。
凌然幾筆就畫出一個肝臟來,一口氣畫出好幾個肝臟,就將手術的步驟解釋的清清楚楚,通通透透。
這種專業態度,比起李萬奎在日本私立醫院獲得的診斷溝通,還要強上不少。
他個人已是暗自滿意,不由看向了老婆。
這時候,卻見他老婆猛的向前兩步,手直接伸向凌然的胸……前的白板。
“你這畫的也太好了。這個肝臟的形態,和我看到的一般的肝臟的形態都不一樣,這叫什么?”女人愛不釋手的端詳著白板。
李萬奎奇怪的看看老婆,又向其他人解釋道:“我老婆以前就是小有名氣的畫家,現在也參與畫廊的經營。”
“這是不太典型的右葉舌狀突的肝臟。肝右葉有變異,像是左葉伸出去的舌頭一樣。”凌然的手劃了一下。
“好怪好丑。”女人嬌笑了起來:“為什么想起畫這樣的肝臟?”
凌然認真道:“因為病人的肝就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