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手術成功了嗎？”
日間手術室的病人是隨著醫生一起出來的，而細腰長腿的女運動員神志尚未恢復呢，就有荷爾蒙旺盛的細腰長腿的男運動員奔了過來。
呂文斌護持在前，沒好氣的道：“你問病人手術成功了沒有？她怎么知道。”
“那……手術成功了嗎？”男運動員看在呂文斌的白大褂的份上，又問了一句。
呂文斌看對方一眼，問：“你是家屬嗎？”
“我……還不算。”男運動員有些赧然。
“還不算是什么鬼。”呂文斌皺皺鼻子，只覺得聞到了什么腐臭的氣味，轉頭嘆了口氣，道：“叫家屬來。”
“我們都是外地人，來滬市訓練而已，家里人都不在跟前的。”細腰長腿的男運動員連忙說了一句。
“做手術都沒通知家屬嗎？知情同意書怎么簽的？”呂文斌立即回頭找左慈典，卻是沒見到人。
不管是在云醫還是飛刀在外，左慈典通常都是負責這些醫患關系的第一人選，呂文斌此時只是送病人出來，頓時有些小慌張了。
“她自己簽的，她所在的球隊教練也簽了字的。”這次說話的就是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的醫生了。
呂文斌不由松了口氣，心道：都怪日間手術，頻率搞的太快了，也容易出事。
如果是正常的擇期手術，病人起碼都是提前一天簽好知情同意書等等的，就目前的凌治療組來說，左慈典總攬此項，根本不需要呂文斌等人操心。
就是去外面的飛刀手術也是一樣，當地醫院都會提前一天做好各項準備，鮮少有現場會診接著就做手術的。
不過，呂文斌心內的抱怨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他原本就年輕，又是跟著凌然做手術成長起來的，對于高頻次的手術模式適應的很快，此時只是看向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的醫生，問道：“那教練呢？病人的家屬什么時候會來？”
“我去喊她的教練。”這邊的小醫生也只是回答了呂文斌的第一個問題。
細腰長腿的男運動員變的擔心起來，道：“只是個小手術，用不著通知家屬吧，沒必要讓他家里人擔心了。”
“有沒有必要，你說了不算。”呂文斌繃著臉，一點好眼色都沒有。
幾名運動員一起用了上來，道：“出了什么問題，你就直說，我們能承受得住。”
“你知道你和真正的家屬有什么區別嗎？”呂文斌又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對方。
“什么區別？”
“真正的家屬絕對不會問你這樣的問題的。”呂文斌搖頭。
年輕的運動員不解的看著呂文斌。
“真正的家屬，是哪怕面對最糟糕的情況，都懷著最大的希望的。”呂文斌有感而發，道：“怎么會像是你們這樣，開口就問出了什么問題呢？”
眾人啞然。
好在教練很快趕了過來。
這是個頭發濃密的略胖型健壯男人，臂圍也在38左右，與呂文斌相當。
見到這么一位教練，呂文斌的情緒倒是高昂起來，先是將之喊道一邊，道：“何佳的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接下來的關鍵是復健了，你們一定要幫她建立正確的信心，采用正確的方式……”
教練面對醫生，態度亦是極好，連聲應了。
呂文斌這才半閑話的道：“你是足球隊的教練？踢足球的人，我看一般也沒有這么壯的吧。”
“那肯定，足球運動員攢不出多少肌肉來的。”教練有意將胳膊與呂文斌的放在一起，道：“現在的足球戰術，體能要求是少不了的……”
“那你這個肌肉練起來，可是不容易了，是退役以后開始練的？”呂文斌擼起了白大褂，露出了里面的肌肉線條。
他暗自看了眼對方教練的小肚腩，猜測對方是年紀大了，不可能再像是何佳這種現役運動員狀態上佳了。
教練卻是雙手抱胸，笑一笑道：“我本來就是健美隊的，退役以后卻是練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