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還會持續很久嗎?”到了這個時候,她才開始考慮手術時長的問題,也是到了該要考慮手術時長的時候了。
納拉帕特和斯蒂芬互相看看,還是前者道:“應該快要完成了。但等病人蘇醒,也要很長一段時間了。”
“多久?”
“那要看病人的病情,以及麻醉醫生的技術了。”納拉帕特總算沒有將麻醉醫生給坑死,說了半句公道話。
“我現在應該做什么了?”病人家屬重新看向自己熟悉的醫療中介,一名白人老頭,不太顯眼的樣子。
“曼谷醫院在術后管理方面是有經驗的,接下來,您可以考慮如何通知自己家人了。”白人老頭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建議您可以再等一兩個小時,等手術完成,知道最后的結果,再行通知。”
“還沒有度過危險,是嗎?”
“手術始終都是有風險的。”白人老頭的嘴皮子碰碰,表情很嚴肅的樣子。
病人家屬的注意力,立即被重新調動了起來,不管看得懂看不懂的,繼續關注起了手術內容。
屏幕內,各項術中指征,始終保持著平穩。
將極具風險的大型手術,做成普普通通的重復勞動,這是外科醫生孜孜不倦所追求的目標,也是臨床醫學與其他行業截然相反的地方。
在醫學以外的領域,從業者們雖然在追求著建立門檻,但技術進步本身,總是在降低門檻,將更多的技術工作變成重復的體力勞動。
唯有醫學領域,普通的從業者總是為每一次重復的體力勞動而歡欣鼓舞。
年輕如呂文斌這樣的醫生,更是做著手術,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今天這塊勞,算是拿的安穩了,哎,真想給張醫生打個視頻電話。”
“想打就打唄。”左慈典的情緒也有點小亢奮,挺樂意看戲的樣子。
呂文斌呵呵一笑,道:“這個時間,他估計也忙著做手術呢,咱就不要互相打擾了。”
“說的也是。”左慈典一笑,道:“等回去了,找個時間,大家把表戴起來,再喊張醫生一起吃個飯好了。對了,咱們是不是得買點泰國的特產帶回去啊。”
“曼谷醫院不是號稱國際旅游目的地排名前幾的醫院嗎?不如學點技術。”余媛冷不丁的竄出一句話來。
“泰國的技術?”左慈典臉色微變。
“又不是給你用,你怕什么。”余媛撇撇嘴:“再說,你這么老了,用什么技術都找不到對象的。”
呂文斌卻是不懷好意的一笑:“如果用給馬硯麟……”
“給馬硯麟浪費了。”余媛說著對呂文斌呵呵一笑:“沒想到你五大三粗的,還是個善嫉之人……”
“我沒有,你亂講!”呂文斌連忙否認起來。
手術室里一陣混亂的聲音,手術的進程卻是絲毫不亂。
重復的體力勞動,對助手們來說,自然也是變的更輕松了。
凌然一路做到血供恢復,任務1-3的完成度跳到了(4/5),方才抬起頭來,卻是對左慈典道:“田柒好像就在東南亞出差,問問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