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你可以吧。”魏嘉佑又勾了幾根線,問旁邊的助手。
“可以。”助手怯怯的,也沒辦法。
跨科室做手術這種事,凌然做得,魏嘉佑做得,但普通醫生是真的做不得,也真的不想做。
這就好像準備中考高考研究生考試的學生,有的孩子學完了數學,無聊的自修微積分,有的孩子辛辛苦苦做完了數學,再讓翻開英語書就無比的不情不愿了。
給魏嘉佑當助手的小醫生要說曾經也是個小天才,但老實講,學習心臟外科就已經讓他精疲力竭了,再從頭開是學習肝切除,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不行——在醫院死會被救活送到ICU捆綁起來的,助手就只能乖乖跟著魏嘉佑開辟新領域。
而新領域的手術,他真的不是那么有自信。
不是不會,而是自己都不那么相信自己。這不像是做過上百例的手術,知道什么時候可能遇到什么情況。
魏嘉佑就不管這些了,得到肯定的答復,魏嘉佑脫掉了手術服就往外走。
巡回護士連忙在后面追問:“魏醫生,您不看凌醫生的直播了?”
“我回休息室看,手術室太吵了。”魏嘉佑頭也不會,腳步飛快的走出了手術室。
留在里面的助手,望江女似的瞅到門關好幾秒后,才輕輕轉身,道:“那個,張醫生,幫個忙?”
被他點名出來的是名與之年齡相仿的肝膽胰腺外科的醫生。資歷不算老,可總算是在臨床做了近10年的肝膽胰臟手術,此時微微一笑:“這不是我的病人,我不好動手的。”
“哎呀,人都是你們肝膽胰腺外科的,回頭請你吃飯,真的。”助手心虛到了謙虛的境地。
他還是有點缺乏自信心,希望能有熟悉該手術的醫生幫忙看護。動不動手是其次,首先攔著自己別犯大的錯誤就行了。
肝膽胰腺外科的醫生有點爽,裝作無奈的樣子嘆口氣,再笑笑道:“你現在是記得,人是我們肝膽胰腺外科的了……行吧,晚上吃日料合適不?”
“合適!”助手答應是答應的飛快。
那肝膽胰腺外科的醫生于是去洗手了,手術室里略微安靜了一些,只余屏幕里的響動。
“鉗子。”
“紗布。”
“剪。”
整屏的心臟高清視頻里,凌然的聲音清晰可聞。
“真好聽。”
“應該錄下來當晚上的助眠音樂……對啊!我們應該把凌醫生的聲音錄下來,當助眠音樂的。”
“對啊對啊。”
在場的小護士紛紛響應,還有人想要用專業設備來收音,于是將手術科空閑的護士都給喊了起來起來幫忙。
很快,手術室里的幾名護士先做好了單獨錄音的準備,一人按下了錄音鍵,就滿臉期待的看向屏幕。
聲音同步從音箱中傳出,正是凌然極富磁性的嗓音:
“電刀開到25W,現在鈍性分離結締組織……銀夾……呂文斌,看到膈肌動脈和腹壁上動脈了,從這里開始分離……”
“注意組織蒂。”
“罌3粟堿的溶液準備好。”
間中,還有呂文斌在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