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世道是愈來愈凋敝了,老子這些年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眼下卻只有玉鼎王朝還依舊彰顯著蓬勃興盛的氣象……”
一間造型古樸的整潔客棧里。
大堂內三三兩兩地坐著歇腳打尖的客人。
位于臨窗的角落。
一個身材修長樣貌英武的青年男子端起盛滿酒水的粗碗一飲而盡,隨后有感而發地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熱鬧街景。
“竇兄此言差矣,玉鼎王朝表面看似繁花似錦,可實則已經烈火烹油,暗潮涌動……”
坐在青年男子對面的是一個姿容偉岸氣質儒雅的翩翩公子。
他拿著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拍在手心。
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視了一眼大堂內的客人。
“一百三十年前,玉鼎王朝與眾多宗門雖然在赤海一役里重創了妖魔大軍,可自身卻同樣損失慘重,你我都知妖魔亡我人族之心不死,這些年來,恢復少許元氣的妖魔已經在暗中籌謀著下一次的進攻,到時候勝負都猶未可知……”
“你收到了什么消息嗎?”
名為竇兄的英武青年收回視線,目光凝重地看向眼前的儒雅公子。
“看看這個你就知道了。”
儒雅公子從懷里掏出一枚玉佩按在桌上滑向了對方。
“這……”
竇兄接過儒雅公子滑來的玉佩便將心神沉浸入內。
片刻。
他的臉色都變得愈來愈嚴肅。
放下玉佩丟回給對方后。
竇兄都忍不住搖頭感慨道。
“沒想到老子離開玉鼎王朝不過一百年,這一百年間卻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所以這次回來,竇兄便不要再走了,玉鼎王朝需要你。”
儒雅公子收好竇兄還來的玉佩,一臉鄭重其事道。
“既然在知道玉鼎王朝如今危在旦夕,我自然是不可能走的。”
竇兄淡淡道。
“不過老子向來喜歡獨來獨往受不得約束,這方面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我們還是和一百三十年前一樣吧。”
儒雅公子輕輕頜首道。
”哈哈哈哈……“
竇兄聞言不由開懷大笑道。
“夏明淵,你果然還是沒變啊,只不過我有些感慨世事無常,一百三十年前,我們都還是人微言輕的小人物,一百三十年后,你卻已經是玉鼎王朝鎮妖司大司率了。”
“不過是區區鎮妖司大司率罷了,恐怕還入不得竇兄的法眼。”
儒雅公子輕嘆道。
“反倒是竇兄這些年來始終籍籍無名讓我感到意外與驚訝。”
“我和你不同,你知道我這人散漫慣了,而且對名聲什么的一點都不在意……”
竇兄擺了擺手道。
“但據我所知,這些年來若是竇兄暗中出手,恐怕不少王朝與宗門都會滅于妖魔之手……”
儒雅公子深深地看了竇兄一眼。
“看來這些年你對我很關注嘛。”
竇兄眉毛一挑看似不以為意道。
“我只是一直懷念與竇兄繼續并肩作戰罷了。”
儒雅公子風輕云淡道。
“其實吧,若非看在你是一個心系天下蒼生的家伙,否則我真的是一點都不喜歡和你這個人打交道……”
竇兄聳了聳肩道。
“你心眼太多了,這對你未來的修行是非常不利的,若非如此,如今你都不會止步于元嬰境了。”
“但我從來都不后悔自己選擇的這條路。”
儒雅公子不為所動道。
“話說回來,你為何會選擇在這樣一間客棧與我相見?除了這間客棧名字古怪外,難道這間客棧還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竇兄似乎不愿繼續深言下去,干脆直接岔開了話題。
說著。
他的目光還不經意瞟了眼客棧大堂墻上書寫的一行字。
本店小本生意,要打出去打。
而這間客棧的名字便叫做有間客棧。
在竇兄看來。
這間客棧除了這兩點外,也僅僅是比尋常客棧要干凈整潔一些。
其他方面倒是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無論是客棧的掌柜還是伙計都只是有點修為傍身的普通人。
真要碰到不講理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