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連連擺手:“潞王爺客氣,不用,不用。”
原來,任何一個世界都需要廢話啊,不僅僅只是情侶之間。
“伴伴,莫非你還有事兒?”這等于是在下逐客令了。
然而,馮保依然沒有起身的意思,頓了頓才說:“潞王爺這樣盡心盡力幫助張先生,真的不怕閑言閑語嗎?”
“怕什么?我什么性子大家又不是不清楚。”朱翊镠一副渾不在意大大咧咧的樣子。
接著說道:“我知道王爺得老實點兒,伴伴也提醒過,但我問心無愧。某些人實在忍不住逼逼,盡管叫我瘋子,不準叫我傻子,否則我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的。”
說到最后一句時,朱翊镠語氣陡然一硬,目露兇光,透著一股子殺氣。
馮保說道:“你是潞王爺,有娘娘和萬歲爺罩著,誰還能把你怎么樣?最多像你說的那樣,催你完婚趕緊去外地就藩。”
“伴伴也巴不得我盡快離開京畿嗎?”朱翊镠不顯山不露水地來了一句。
“不不不,奴婢倒是希望潞王爺永遠留在娘娘身邊!”馮保無不感慨地道,“先帝過世得早,這些年娘娘一個人過得太不容易了!將你們兄弟姐妹幾個拉扯大,又要輔助萬歲爺秉持國政,若是別個女人恐怕早就倒下了。”
這話朱翊镠愛聽,李太后身為一個女人確實不容易。
否則他怎會心甘情愿一來這個世界就毫無違和感地喊她娘呢?
馮保見朱翊鈞始終說不到點子上,不免有些著急,“潞王爺,奴婢來,還真有一個問題想問。”
“什么?”
看吧,與周佐一樣。周佐來明明是想問麻將、撲克牌的事,卻非要打著問白小胖的幌子。
“潞王爺,你是如何得知萬歲爺最近好像不那么待見奴婢,而更加親近張鯨、張誠兩個?”
終于問出口了吧。馮保松了口氣,朱翊镠也松了口氣。
坦誠布公地說多好!都是老狐貍,玩什么聊齋?
“伴伴,你就說對對不對?”
“對對對,潞王爺猜得太對了!”
“這件事,我說過,要幫助伴伴一把。”朱翊镠忽然笑開,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伴伴來,為了這事兒才是真的吧?”
馮保笑,但不語,盡管有兩分尷尬。
“伴伴放心,我會幫你的。就沖你一心一意為我娘,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你的地位。”
朱翊镠這話雖然已經說得**裸了,但還不是馮保想要的。
所以馮保笑得有幾分詭異:“不知潞王爺如何幫呢?”
朱翊镠搖頭:“伴伴,話說透了可不好。”
馮保忙道:“奴婢多嘴,本不該這樣問潞王爺的!”
“問倒是無所謂,就當提醒,可伴伴應該相信我。我說會幫你,就一定會幫你。”
“奴婢不是擔心潞王爺年紀還小嗎?別到時候搞得娘娘和萬歲爺不高興,那就吃力不討好。”
馮保嘴上這么說,可心里不是這樣想的。
自朱翊镠告訴會幫他時起,他就一直擔心,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親自跑一趟比較靠譜。
畢竟潞王爺什么性子?誰不怕他胡來?很有可能幫倒忙呢。
可這事兒朱翊镠也不愿意深談,點到為止方為上策。
他起身道:“伴伴,天色已晚,你還是回去早點休息吧。”
馮保不得不起身:“那奴婢告辭,潞王爺晚安!”
“伴伴,慢走。”朱翊镠抬手相送,“回去別多想哈,記著一點就是,我始終向著你的。”
馮保去了,但來的目的并未達到,反而讓他覺得潞王爺真的長大了,貌似深不可測。
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