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趙靈素的服侍下,朱翊镠一大清早便起了床。
吃過早餐,喚來付大海和陽康兩個,吩咐道:
“去,搬個椅子放在堂中央,本王一會兒要收個弟子。”
付大海和陽康聽了,不禁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從彼此的眼神里似乎能讀出相同的信息——
潞王爺要收弟子?哈哈哈,不知又是哪個倒霉催的?
不過,這還不是最搞笑的,潞王爺收弟子教人家啥呀?
教人家囂張跋扈嗎?人家也沒有那么牛叉的娘和哥啊!
潞王爺居然信誓旦旦地說要收弟子,真個是天下奇聞!
哈哈,哈哈……
倘若笑出聲來都不用負責任的話,那付大海和陽康兩個能笑特么五百個回合。
因為感覺奇怪又好笑,所以兩個人都愣了一愣。
朱翊镠鑒貌辨色:“怎么?不相信本王收弟子?”
付大海唯唯諾諾地問道:“潞王爺,不知您要收誰做弟子呢?”
“張鯨。”
“誰?”付大海訝然,像是忽然被電擊了一樣。
“司禮監頭號秉筆太監,兼內府供用庫主管張鯨。”
朱翊镠一字一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收他做,做弟子?”付大海聽清楚后更是驚恐萬狀。
陽康瞪大眼珠子,下巴都快驚到地上了。
就連旁邊站著的趙靈素都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神情。
“收他做弟子怎么了?”朱翊镠不屑地道。
“沒,沒,沒什么……”付大海尷尬地回之一笑。
是啊,一切的不合理,在潞王爺這兒似乎都可以成立。
可,張鯨是誰?
司禮監頭號秉筆太監,僅次于馮保的存在。
因為深得萬歷皇帝的寵信,兼任內府供用庫主管,即便馮保見了他,也得禮讓三分。
潞王爺居然要收張鯨做弟子?
真是異想天開哈。
大明乃禮儀之邦,很重視師徒情分,師徒關系一旦確立,弟子可是要終生孝敬師父的,便如同兒子孝敬老子一樣。
這太不可思議了!
“潞王爺,您收張鯨做弟子教他啥呢?”付大海又弱弱地問。
其實這一問省了一個字:能。應該是問潞王爺能教他啥?
“去,先搬椅子。”
付大海和陽康抬來一把太師椅放在偏殿大堂中央。
朱翊镠昂昂自若坐下,然后又讓陽康搬來一把凳子放在前頭。
就那樣,朱翊镠翹著個二郎腿,還不停地搖晃著。
嘖嘖……付大海陽康兩個心里又在嘀咕,就這,這……哪有一分半點為人師表的樣子哦!
“付大海。”朱翊镠忽然大喝一聲。
“潞王爺。”付大海一激靈,想著潞王爺這一驚一乍的臭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一改啊?幸好沒有心臟病。
“你是覺得本王不夠資格收張鯨為徒對嗎?”
“沒有呀!”
“騙鬼,那你剛才問本王教他什么?本王能教他的東西多了去。”
好吧,潞王爺你大,你牛,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付大海心里付之一笑,還是少說話多看熱鬧,瞧瞧一會兒張大公公來是什么表情,應該不會像他那樣痛哭流涕吧?
“潞王爺,這事兒太后娘娘知道不?”趙靈素忽然問。
“不知道。”
“那娘娘若是知道,會不會責怪潞王爺?”趙靈素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