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趕緊滾去準備。”朱翊镠做了一個打人的架勢。
付大海和陽康灰溜溜地跑了。
留下趙靈素,她迫不及待地問道:“潞王爺,十萬兩銀子呢,你準備怎么花呢?被娘娘知道了,恐怕要沒收的哦。”
朱翊镠站起來:“不用娘沒收,我現在就給她送過去。”
趙靈素愕然,潞王爺以前可是見錢眼開的人啊!怎么……
……
朱翊镠可不是說著玩兒的。他真的去李太后那里準備送錢。
“娘,你看。”
李太后接過,一驚非小,都是一兌一的上等銀票。
“镠兒,這么多錢,你從哪兒弄來的?”
“娘,反正都是老百姓的,你就拿去賑災吧?皇兄的內府供用庫空虛了,這里剛好有十萬兩,你都拿去。”朱翊镠很是大方。
“這錢從哪兒來的?”李太后疾言厲色又問一次。
“娘,無論是過去父皇當朝,還是現在皇兄當朝,其實底下的大臣都比國家富裕。這錢是張鯨剛剛送來的。”
“張公公送來的?他為何送那多錢給你?”
“因為他要拜孩兒為師啊,這是他送的酬金。”
李太后板著臉,責斥道:“镠兒你又胡鬧。”
“沒有胡鬧,張鯨真的已經拜了孩兒為師。放心吧,娘,宮中那些大珰都不差錢兒。娘不是告誡皇兄錢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嗎?反正張鯨的錢多數都是撈來的。”
“別胡說。”
“孩兒可沒有,娘還記得張先生裁撤關停全國多處礦山一事嗎?”
“當然記得。”
“那娘該知道是什么原因嘍?”
“是因為你皇兄下令在全國多開幾處礦山,以收取稅銀充作內府供用庫,每處礦山都派欽差太監攜關防前往督辦。結果那些人一到地方就頤指氣使,凌虐地方官吏,魚肉當地百姓,所以張先生不得不勸你皇兄撤銷關停多處礦山。”
“可娘親知道礦山有多么掙錢嗎?據孩兒所知,僅萬歷七年全國增開四十多處礦山,而內府供用庫一年收入才增加四十萬兩銀。這就是說,一處礦山才向回家繳納不到一萬兩的稅銀?這怎么可能?”
“镠兒的意思是?”
“這筆收入是直接入皇兄內府供用庫的,而總負責人就是張鯨。為什么欽差太監去了地方搞得官民都不爽,不就是因為他們苛刻、強征霸取嗎?然而,收錢的是張鯨,做賬的也是他,自始至終誰監督過誰查過?”
李太后沉思片許,然后喃喃地道:“镠兒的意思是,張公公貪污受賄了?”
朱翊镠斬釘截鐵:“娘,那還用問嗎?”
李太后冷靜會兒:“镠兒,你為什么想到這些?”
“娘惦記著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和叫花子們,讓皇兄從內府供用庫調撥十萬兩銀子賑濟,結果供用庫的銀子早就花沒了。”
“嗯。”李太后點頭配合。
“娘親或許還不知道吧?讓皇兄通過申閣老指示戶部調太倉銀,就是張鯨出的餿主意,孩兒不過將計就計,將錢從張鯨口袋里掏出來罷了。十萬兩對他來說不叫事兒。”
“可你這樣逼他要錢,一下子拿出那么多,他不是又得找地方填補嗎?最后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和貧苦人家。”
“娘,不會的。”朱翊镠信誓旦旦,“孩兒已經收張鯨為徒,他以后沒有機會貪污受賄害人了。”
“镠兒小小年紀,何德何能收張公公為徒?說出去不怕人家笑話嗎?”李太后帶著責斥的口吻。
朱翊镠笑道:“孩兒是師父,張鯨是徒弟,要怕人家笑話那也是他怕而不是孩兒怕呀!”
“……”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