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很晚了,可朱翊镠回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盡是永寧公主……
一個個與之相關的字符,以及字符所代表的含義,在他腦海里不停地翻滾跳躍。
梁邦瑞,癆病,不治之癥,結婚一個月后吐血而死……
永寧公主,高貴漂亮,沒看清自己駙馬的臉,守寡十二年后寂寞死去,死時仍是一個處女……
多么悲催!多么凄涼!多么心酸!多么讓人氣憤!
那可是自己姐姐啊!
“不行,現在就要去見姐姐,與她好好談談。”
朱翊镠翻身而起。
正準備喊趙靈素,又想起她患有體寒癥,此刻實在也太晚了,還是不要打擾她吧。
繼而又矛盾地躺下,強迫自己數羊睡覺。想著也不差這一晚,待早上醒來再去見姐姐。
可只要一閉上眼睛,他腦子仍像剛才一樣活躍,越想內心越是平靜不下來:得癆病將死的駙馬、姐姐守寡十二年后寂寞地死去、終生不識男女事……
直到寅卯之交,朱翊镠才強迫自己瞇了一小會兒。
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準確地說不叫奇怪,是只有畜生才會做的夢。
“潞王爺,潞王爺……”
朱翊镠聽見耳邊傳開趙靈素的催促聲后醒來。
醒來時滿身大汗。
“潞王爺,你怎么了?”
趙靈素又擔心他像上次一樣發燒昏迷不醒,所以伸手關切地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還好。
“沒事兒,做了個大噩夢。”朱翊镠坐起來。
啪!
他為自己做的畜生夢給了自己一巴掌。
瞧得趙靈素一怔愣,忙道:“潞王爺,你……”
“備水,我要沐浴。”
“哦。”趙靈素一臉疑慮,一步一回頭地去了。
快速洗完澡,也沒吃早餐,朱翊镠便沖向他姐朱堯媖的居室。
大明的公主一般都是出嫁前才受封的,所以這個時候朱堯媖還沒有自己的封號“永寧”。
她只是一名公主,不像弟弟朱翊镠那么有福氣,那家伙兩歲時就他被老爹封為“潞王”。
在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朱堯媖的地位也沒朱翊镠高,那家伙在慈寧宮可是擁有自己的偏殿。
朱堯媖隨母親李太后住在慈寧宮,不過只占用正殿一間廂房。
要說公主就是基因好,長得賊漂亮了。
以朱翊镠二十一世紀無比挑剔的目光,都找不出瑕疵。
朱堯媖顏若朝華,薄薄的嘴唇猶似玫瑰花瓣,肌膚如牛奶般吹彈可破,嬌艷欲滴。
如畫的柳眉下是一雙含煙帶俏忽閃忽閃的亮麗眸子。
尤其是她那張鵝蛋般的臉,如同白玉般皎潔,看著很想跳過去輕輕地撫摸幾把。
她的嘴角微微上翹。
這一類女孩兒都是表面看著柔弱,其實內心無比的堅定。
正合朱翊镠之意。
他還真怕姐姐朱堯媖是一個逆來順受的柔弱女子。
不過到底是強是弱,僅憑眼睛觀看肯定也不準。
朱堯媖正在丫鬟的伺候下起床更衣,見了朱翊镠,秀眉一揚,驚詫中帶著幾分責斥:
“弟弟又胡鬧,一大清早的,你沖進姐姐房間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