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留下來,先且不說有沒有機會爭奪首輔之位,但對張鯨肯定有好處。
而他一旦致仕,相當于張鯨失去了一位可靠的同盟。
這當然不是張鯨希望看到的。
此時此刻,張鯨的心境與馮保應該是一個樣:馮保不希望張居正倒下,正如張鯨不希望他致仕回家一樣。
也不說這中間完全沒有人情,但更多的肯定還是利益。
更何況,張鯨眼下有“難”呢。
這不是求他來了嗎?
可這事兒張四維還真不敢胡亂開口承諾。
潞王爺可不好惹啊!別搞得到時候自己引火燒身。
所以,張四維想了想,謹慎地道:“約束潞王爺的辦法倒是有,可對他不一定管用啊。”
“不管用也得試一試。”張鯨斬釘截鐵地回道。
這句話已經暴露出了他極其復雜的情緒:既害怕,又著急,但又很無奈。
張四維點了點頭:“那公公就不妨試一試吧。”
“鳳盤公你說,什么方法?”張鯨迫不及待的樣子。
“以潞王爺的性子,加上太后娘娘和陛下對他的愛,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為他物色王妃,盡快將就藩事宜提上日程。若想通過彈劾攻擊約束他,那無異于玩火**。怎么說他現在還只是個孩子呢。”
張四維說完,發現張鯨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張鯨哭喪著臉:“鳳盤公,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嗎?”
“怎么?我說的方法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我想到了,關鍵潞王爺他也想到了呀!他還親口對我說過,即便讓他立即完婚,議定就藩事宜,那至少也得需要三年時間才能走人啊!三年,三年……”
張鯨說到“三年”時,好像渾身疼痛難受似的,想哭……
張四維兩手一攤:“那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嘍。”
張鯨小心翼翼地道:“鳳盤公,讓六科廊言官出面警告警告,難道此法不通?”
張四維毫不客氣地回道:“那公公自己私下授意六科廊言官,別拉上我。”
“我自己的事情都還拎不清呢。”張四維又補充了一句。
忽然,張鯨眉頭一皺,繼而不緊不慢地道:“也不知真假,聽得小道兒消息,說讓申時行擔任臨時代理首輔,還是潞王爺在太后娘娘面前出的主意呢。”
“啥?”張四維這才一怔。
“我還聽說,太后娘娘本挽留鳳盤公,堅決不許你致仕,又是潞王爺從中作梗,好說歹說,說服太后娘娘允許你致仕。”
張四維一本正經地道:“公公,話不能亂說,你確認消息可靠?”
張鯨微微一笑,感覺這個殺手锏立竿見影:“外廷的事咱不敢說,但內廷中事,嘿嘿……”
張四維一頭黑線:“可我也沒招惹潞王爺啊,他為什么要害我?”
“鬼知道?”張鯨氣咻咻地,“我也沒招惹他呀!你以為不招惹他,他就不招惹咱嗎?若真是這樣,那世間就不會有矛盾紛爭了。”
……
求推薦!求收藏!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