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剛才還得意,眼下像梁赟一樣傻眼了,從彼此的眼神里似乎只能讀出同樣的一句話:梁少爺娶回來一個男人,居然不是他夢寐以求的李之懌!
可為了避免尷尬,誰也沒有立即沖進去,畢竟這,這,這叫什么事兒啊?
梁赟肺都要快氣炸了,尤其看到朱翊镠那副得意的神情。
“今天,本少爺不將你碎尸萬段就不信梁。”梁赟咬牙切齒地道。
“好!”朱翊镠不嫌事兒大樂了起來,“是你說的,無名小子。”
“來人。”
梁赟終究還是大喝一聲喊人,他怕一對一占不到多大便宜。
“少爺。”
“梁公子。”
聽到喊聲,洞房外想看熱鬧的人一股腦兒沖了進去,見床上穿著嫁衣的竟是一位少年郎。
只是都沒有宮中當值,誰也不認識朱翊镠。
“少爺。”
“梁公子,這是怎么一回事?”
“少爺你說怎么辦?”
沖進來的有梁家的下人,也有梁赟的朋友。
梁赟手指朱翊镠,兇光畢露地道:“給我抓起來往死里打。還有派人去李家,將李得時給我抓來。”
一撥人立馬兒出去,一撥人迅速將床圍了起來。
出了這么一遭子事,當然驚動主人梁世燊。他闖進來,問道:“赟兒,怎會這樣?”
梁赟氣咻咻地回道:“爹,不知哪里來的亡命小子,居然敢捉弄咱們梁家。今日之羞辱,爹你一定要為孩兒做主啊!”
兒子蒙羞,自然等于是梁家蒙羞,梁世燊當然向著兒子,他怒斥道:“這口氣爹一定為你出,好小子,竟然敢欺負到咱梁家頭上來了!”
梁世燊一擺手:“給我打。”
眾人一擁而上。
朱翊镠大喝一聲:“我看誰不要命,膽敢上前一步!”
梁赟依然惡狠狠地道:“給我往死里打,打死人我梁家擔著!”
朱翊镠盡管一人,可他毫不示弱:“就怕你擔不起!見了本王竟不行跪拜之禮,還敢大呼小叫,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雖然感覺馮保的人馬這時候應該到了,可好漢不吃眼前虧,朱翊镠還是將自己的身份亮明。
“管你是誰?給我打。”梁赟還在氣頭上,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正在這時,剛才聽令出去要抓李得時回來的人慌里慌張地跑進來稟報道:“老爺,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梁世燊一緊:“怎地?”
“老爺,咱府第被東廠的人馬給包圍了!”
朱翊镠得意一笑,這下放心了。
梁世燊臉色大變,驚道:“啥?東廠?”
“是的。”
“因為何事?”這世上,除了數得著的那么幾個,沒有人聽了“東廠”二字不感到膽寒。
“他們說,說,咱梁家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敢抓潞王爺!”
“什么?潞王爺?”梁世燊渾身一顫,扭頭看向床上穿著嫁衣正自得意的少年郎,他頓時兩眼一黑,嚇得暈倒外地。
“老爺,老爺……”
“爹。”
……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