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時嘴巴蠕動著,好像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但朱翊镠沒有給機會,他看了李之懌一眼,便轉身離去。
李得時臉上寫著一個大大“愁”字。他忽然長嘆一聲,近乎悲鳴:“哎——為何我的女兒如此苦命?趕走了豺狼卻又被猛虎盯上,我李得時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說完,他舉起拳頭,不斷捶打自己的胸口。
“爹。”
“老爺。”
李之懌和寧馨兒連忙上前拉住。
“爹,你這是何苦呢?”
“是啊!老爺,我看潞王爺這人很不錯,為什么說他是猛虎?”
“你們有所不知啊!潞王爺的名聲比梁赟還要臭呢。”李得時又要捶打自己胸口。
“爹,你冷靜點!”李之懌忙勸道,“難怪他讓我們冷靜呢。”
“你讓爹如何冷靜?爹看著女兒長大,女兒喜歡什么樣的男人,爹還不清楚嗎?潞王和梁赟都是一路貨色,女兒怎會喜歡?可梁赟拒絕不得,潞王更加不能啊!我女兒的命為何這般苦?”
說著,李得時竟潸然落淚,又是擔心,又是自責,神情異常的苦楚。
“老爺,”寧馨兒仍不放棄,弱弱地道,“可為什么我覺得潞王爺人挺好呢?我們會不會對潞王爺有所誤會?”
李得時護女心切,擲地有聲地道:“他那是裝出來的,當日進屋就假裝凍暈欺騙我們,動機不良。現在覺得他好,只是因為他貪圖之懌的美色,將他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我們看罷了。”
寧馨兒倒是沒有繼續出言反駁,但臉上明顯一副猶然不信的神情,轉而問李之懌道:“之懌,你也這么認為嗎?”
李之懌沒作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我們先冷靜冷靜。”
畢竟,她內心雖然也傾向于寧馨兒,可不想與她爹唱反調。
“爹,坐,別激動,或許事情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壞。”
李之懌扶她爹坐下,寧馨兒連忙倒來一杯茶水。
李得時咕咚兩口,心神不寧地道:“現在怎么辦?怎么辦啊?”
李之懌撫慰道:“爹,女兒倒是認為,潞王爺沒有梁赟可怕,至少他不會搶女兒、威脅爹。”
寧馨兒附和道:“老爺,我認為之懌言之有理,畢竟這里是京城,皇家怎么著也得顧及自己的顏面,絕不會亂來的。”
李得時道:“關鍵潞王就是一個喜歡胡來的人啊!你們不知道,可我清楚啊。”
李之懌輕輕地道:“爹,你再清楚,不也是道聽途說嗎?”
“……”李得時神情一緊,正襟危坐地道,“女兒,你該不會是對潞王爺動心了吧?”
李之懌平靜地道:“那倒沒有,女兒只是實事求是,畢竟百聞不如一見。退一萬步說,即便潞王爺真像爹說的那般不堪,女兒嫁給他也比嫁給梁赟強。如果不是他,女兒此刻已是梁家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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