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四個小時啊!這筆賬必須記在梁家頭上。
哼。
按理說,歷史上的朱翊镠,應該是經常被李太后罰跪,跪功早就練出來了。
可不知是否因為靈魂早已變了樣兒的緣故,四個小時跪下來,他只覺得頭暈、眼花、耳熱……感覺隨時會暈倒似的。
“反省得如何?”李太后問,她的臉色依然不太好。
“娘,孩兒真不想騙你,說心里話,其實孩兒并未反省。”但朱翊镠還是坦誠地承認了。
“……”李太后滯了一滯,“你的意思是,你并未做錯?”
“嗯。”朱翊镠點點頭,“孩兒是為民除害,并沒有做錯什么,如果非要說錯,那也只是孩兒采取的方式不夠好,或者說身份之故。”
“知道就好!你是潞王,要隨時注意自己的身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中要有一本賬才行。”
“多謝娘親的提醒!”
忽然,李太后眸子一閃,興致地問道:“娘聽說,你是為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子?”
“是的,娘。”朱翊镠覺得這事沒必要隱瞞。再說了,以李太后的能耐,也休想隱瞞得住。
索性承認了好。
“怎么?你是要為自己選王妃嗎?”
朱翊镠心頭一喜,回道:“娘真聰明,孩兒正有此念。”
“你果真相中了人家?”
“不可以嗎?孩兒倒是相中了,只不知人家愿不愿意。”
李太后搖頭微微一笑:“以你的身份,她豈敢拒絕?”
只是那笑……好像不是鼓勵,反而帶著兩分揶揄。
朱翊镠擲地有聲地道:“娘,孩兒就是不希望以潞王的身份,給人家施以壓力。”
“如果你真的看上了人家,娘就吩咐馮公公先將親事定下來。”
這句話足以表明:無論朱翊镠多么胡鬧,李太后還是深愛著他。
“娘,還是孩兒自己來吧!”朱翊镠當然不同意,繼而又信心滿滿地道,“娘,孩兒相信一定能夠贏得她的心。”
“好!”直到這一刻,李太后才露出兩分真摯的笑容。
說真摯,是因為發自肺腑。
然而,笑容的背后仍有掩飾不住的悲傷:兒子找王妃,意味著就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
罰了兩個時辰的跪,李太后也就沒有繼續追究。
朱翊镠于是帶著付大海、陽康回到自己的偏殿。
剛才跪得難受死了,正準備躺下休息片刻,忽然見馮保風風火火地進來,“潞王爺,老奴有急事給你匯報!”
“何事?”
馮保瞅了付大海和陽康一眼,吩咐道:“你倆出去,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也不要讓任何人偷聽。”
“明白。”付大海和陽康應聲而出。
馮保緊張兮兮地道:“潞王爺,怕是要出大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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