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潞王爺。”馮保表現的機會來了。他早就想扳倒張誠,只是礙著萬歷皇帝,不敢動。
可關于張誠劣跡的證據,他可沒少搜集,相信這也正如張誠搜集他的劣跡證據一樣。
馮保雖然身為赫赫內相,已經相當牛批了,可無論什么時候,他內心深處都藏了一份揮之不去的抑郁,畢竟在大內多年,勝殘去殺的事情見得太多。每日如履薄冰的生活,即便享盡了榮華富貴,也是恐懼多于喜悅。
他當然關心誰想爬到他的頭上把他的位子給頂了。
此刻,機會來了。
有李太后撐腰,又有潞王爺摻和,這時候不趁機扳倒張誠,要等著留下來過年嗎?
“咳咳。”馮保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潞王爺,張公公收受賄賂,明碼實價賣官,證據確鑿。”
“嗯,此乃三罪。”朱翊镠點了點頭,“張公公,你要爭辯嗎?哦,依本王看還是算了,越爭辯越黑。”
張誠確實不敢爭辯。
馮保不是胡說,他的準備工作做得可足了。
當然也是話出有因:內官監掌著內府各衙門的中官舉薦提拔,是紫禁城中第一等肥缺。
內使太監們為了弄個一官半職,若攀不上司禮監掌印馮保,莫不削尖腦袋變著法兒給內官監掌印張誠送禮。
如果將內廷司禮監掌印馮保比作外廷內閣首輔張居正的話,那內廷內官監掌印張誠就可以比作是外廷吏部尚書王國光。
可見其權力。
馮保久居宮中,深知個中貓膩。
本來,這個內官監掌印,應該像張居正一樣提拔自己人,這樣工作容易開展。因為內官監掌印可以制衡司禮監掌印,就像吏部尚書可以制衡內閣首輔一樣。
可或許也正因如此,萬歷皇帝沒有讓馮保得逞,將內官監掌印這個位置交給心腹張誠。
也許,萬歷皇帝是故意的,但誰又敢問呢?
可以說,內廷二十四監局,除各大監局的掌印,其它官位都可以用錢買,不同衙門不同的官位,收受的賄銀也不相同,到后來約定俗成有一套標準了。
凡送銀五千兩,可獲一等衙門的掌印,送三千兩可獲二等衙門的掌印,像監丞、典簿、副使等一應官職都明碼標價,多則兩千兩,少至五百兩不等……
這中間的水,馮保太清楚了。
張誠哪敢爭辯?
再者說了,如果真要動他,爭辯又有什么用呢?當官兒的有幾個一清二白?
“伴伴,繼續。”
“是,潞王爺,張公公他還玩對食兒。”
“……”這一點,張誠更是無話可說。因為紫禁城中沒有對食伴當的會別他人笑話無能……
這個有點兒像后世四十歲還沒結婚的大齡男女,總會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一樣。
“嗯,此乃四罪。”朱翊镠道,“張公公可認?”
“潞王爺,奴婢認倒是認,可宮里頭有幾個沒有對食伴當的?”張誠很不服氣地回道,心想馮保還不是一樣有?
朱翊镠道:“不舉不究,管別人作甚?現在本王就問你。”
“……”張誠只能認倒霉了。
“伴伴,前朝處置此類事情,有何故事可循?”朱翊镠問。
馮保又偷偷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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