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德和付大海回來了。
然而兩人都是喋喋不休怒氣未消,像是剛罵完街似的。
“潞王爺,氣死了。”付大海義憤填膺地道。
“咋滴了?”
“梁家人死活不配合,之乎者也一問三不知。”
“什么都沒問出來?”
“不僅什么都沒問出來,連他家的大門都沒進去。”
“娘的!”朱翊镠也來氣,“不是說了,若不配合,便將他抓到這里來嗎?兩個人還搞不定?”
張元德哭喪著臉,接道:“潞王爺,不是搞不定,是梁桂根本不在家,他們或許早已聽到風聲躲起來了。咱這身份,也不好跟梁家下人起沖突吧?”
“所以空手而歸?”
“是的,潞王爺。”張元德解釋道,“梁家人說梁桂不在家,天子腳下,咱也不好硬闖私宅,他們又不認識我們,亮明身份,他們壓根兒不信,我與付公公只好回來了。”
朱翊镠翻了個大白眼:“真是沒用,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
張元德和付大海垂首不敢作聲。
不過,朱翊镠想著,張元德的推測應該沒錯,馮保或許昨晚就已經通知了梁桂。
因此他倆去了才吃閉門羹,至于梁桂不在家的可能性很小,十有**是不敢出來。
那這個梁桂膽兒也忒大了吧?明知要找他,居然躲著不見?
朱翊镠本不想倚勢壓人。
可這世道,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欺軟怕硬的貨,不借勢如何對付?
朱翊镠一擺手,氣咻咻地吩咐道:“去,你們再去一趟,就說奉我的命令。娘的,敢不配合,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張元德和付大海又去了。
朱翊镠在慈寧宮偏殿等候,猜想梁桂之所以敢這么做,無非基于以下幾個原因。
第一,過于相信馮保,以為有馮保罩著,便可安枕無憂。
第二,多少有點藐視他這個潞王的意思,所以才敢糊弄派去的那兩個。
第三,梁桂或許有一股勢在必得之心非要兒子娶公主,以致于敢破釜沉舟去冒險。
但無論什么原因,朱翊镠堅決不允許此等悲劇發生,定要將癆病鬼梁邦瑞揪出來。數著日子過,就別霍霍別人了。
很快,張元德和付大海又怒氣沖沖地回來。
“還是沒見著梁桂的人對嗎?”朱翊镠恨不得要揍人。
“嗯,潞王爺。”
這次是張元德回答。
付大海心虛地侍立一旁不敢吱聲。
朱翊镠猛地一拍桌子,大怒:“到底是梁桂牛逼,還是你們無能啊?”
付大海嚇得渾身一激靈,他知道朱翊镠發怒時動不動揍人。
張元德只知朱翊镠混,可沒見過他揍人,所以比起付大海要冷靜得多,如是般回道:“潞王爺,我們報上潞王爺的名號,可他們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氣煞人也!”
“非得本王親自出馬不成?”朱翊镠實在不愿意為了一個區區兵馬副指揮使便要親自跑一趟。
本以為找來前軍左都督已經足夠嚇破梁桂的膽兒了,卻不料一再刷新他的認知。
可也不排除張元德和付大海兩個能力不足的問題。
付大海狠勁兒是有,但陰里陰氣的喜歡背后搞人,面對面地對峙好像真不是他的強項。
張元德一看也不是什么厲害的主,沒精打采一副蔫巴的樣兒,有魄力的人都不是這樣。
看來還得自己出馬才行啊,靠那兩個不頂事兒。
“走,不信邪。”朱翊镠帶著張元德和付大海去了。
怕他們兩個能力不足,又喊來陽康一道去了。
……
到了梁桂家,果然發現他家大門緊閉。
付大海忙道:“潞王爺,看,沒說錯吧?我們兩次來,都敲了半天卻不見人應,他們就是故意的。”
朱翊镠一抬手道:“小康子,你去。”
“是,潞王爺。”陽康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