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海和陽康聽了都是一愣,不過他們還不知道嚴永凡就是馮保確定下來的第一駙馬候選人,自然就只是以為朱翊镠真的想借永寧公主的名頭混吃混喝。
可是轉念一想,這不對啊!
如果馮保的名頭都不好使,那永寧公主的面子……人家會給嗎?
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巴結馮保要強得多啊。
公主雖然尊貴,可比起手握大權的馮保還要差一大截呢。
所以,付大海詫異而又疑慮地問道:“潞王爺,借永寧公主的面子真的好使?”
“試一試!”朱翊镠依然還是那句話,“不試怎么知道?”
沒轍,付大海又只得去了,不然這頓熏豬頭肉誰來付賬?他也不知道朱翊镠為何信心滿滿?想著剛才也是,結果被打臉了……那這回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吧。
雅間里暫時又只剩下朱翊镠和陽康兩個人。
“潞王爺,這次能成嗎?”陽康擔憂地問。
“當然能成。”朱翊镠胸有成竹的樣子,“反正今天要將嚴永凡請來,不然一會兒怎么出這天香樓?”
“可是,那家伙都不給馮公公的面子呢……”余下的話,陽康沒有說完,但話里的潛臺詞很明顯。
朱翊镠當然懂。他付之一笑,幸災樂禍地道:“那家伙?你敢這樣稱呼嚴永凡?”
陽康不由得一怔,發現確實還沒搞清楚嚴永凡到底什么來路,不過想著,既然能夠得朱翊镠的關注,應該肯定有些來歷吧!
一想到有來歷……再聯想到剛才拿出馮保的名頭不好使,這會兒卻拿出永寧公主的名頭……哎呀!
陽康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莫非那嚴永凡正是新選出來的駙馬?
哦,一定是了一定是了……
不然永寧公主平日待在宮里深居簡出,從未踏出皇宮半步,那個嚴永凡憑什么認識她?又憑什么要給她面子?
想通這一節,陽康恍然頓悟般直問道:“潞王爺,那個嚴永凡難道是為永寧公主新選出的駙馬爺?”
朱翊镠得意地笑了笑,幸災樂禍的神情依然還在:“那你以為呢?”
陽康又想不明白了,“潞王爺,既然是馮公公選出來的新駙馬,那他為何不給馮公公面子呢?”
“不說了嗎?迂腐。”
“哦,難怪潞王爺那么有信心請他來付賬。”陽康喃喃地道,“如果他真的成為永寧公主的駙馬,那潞王爺不成了他的小舅子嗎?姐夫為小舅子付一頓飯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這回付公公去請,那指定妥妥的。”
陽康終于放心了。說心里話,他還真擔心朱翊镠來吃霸王餐呢。
然而,付大海第二次回來,出乎意料的依然獨自一人。
他垂頭喪氣地道:“潞王爺,永寧公主的名頭也不好使啊!嚴永凡那混蛋,居然誰的面子都不給,簡直就是一根筋,他到底什么人?奴婢真想沖上去湊他一頓。”
混蛋……真特么恨!陽康嚇得瞠目結舌,怔愣地望著付大海,以肘輕輕碰了碰他友情提醒。
可付大海正在氣頭上,一時并未在意,自顧自地說道:
“那混蛋壓根兒就不相信我們,說宮里的太監足有兩萬人,一會兒說是馮公公的屬下,一會兒又說是伺候永寧公主的,誰知道是不是在騙他?反正說什么就是不來。潞王爺您說氣不氣人?”
陽康聽了,實在忍不住,霍然站起,自告奮勇道:“我去請。”
朱翊镠忙提醒道:“那你去了知道怎么說嗎?”
陽康信心十足的樣兒:“奴婢或許只需一句話。”
“好吧!”朱翊镠點了點頭,“那你去,記得讓他帶錢來。”
陽康問了嚴永凡家的地址,然后奪門而出。
這下輪到付大海詫異了,不服氣地道:“小康子如此有信心?我都請不來,他能成?”
“等等看,興許能成。”朱翊镠如是般回道,經過兩次失敗,他的信心也是大打折扣,再沒有之前那么確定了,感覺嚴永凡就是一個偏執的落第秀才。
這種人最有原則的了。
如果以朱翊镠的后世星座論來看,猜想嚴永凡的性格十有**是摩羯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