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一樣,馮保來,朱翊镠也不要其他人伺候。
分賓主坐定。
以張居正回籍的話題開始。
畢竟張居正南歸之后,朱翊镠還沒有與馮保碰過頭。
按理說,兩人早就要碰頭的。
朱翊镠問:“伴伴,張先生應該快到江陵了吧?”
馮保回道:“這才半個月,應該還沒有吧!”
“荊州府那邊的鎮守太監你都吩咐叮囑過了吧?”
“潞王爺請放心,奴婢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嗯。”朱翊镠點點頭,“張先生那邊一定不能出差錯。哦,對了伴伴,你名下有一個叫王安的小太監是嗎?”
“對,就是今天賣西瓜的那個少年。”馮保不免有幾分好奇,因為想起了白天朱翊镠沖他使眼色,“潞王爺,為何突然問及這個?白天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不愉快?”
“不愉快倒是沒有,白天是我捉弄了王安。”朱翊镠坦誠地說道。
馮保深不以為意:“無礙,潞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培養王安。”
“……”馮保聽了一愣,十分詫異地道,“潞王爺,宮里的太監成千上萬,王安年紀尚小,您為何單獨讓奴婢好好培養他呢?”
朱翊镠如是般回道:“因為本王看好他,將來可委以重任。”
馮保卻是一副為難的神情:“但是王安的資歷太低,讓奴婢如何培養他并委以重任呢?”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伴伴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嘛。”
“潞王爺說得對,這倒是。”馮保勉強地笑了笑,承諾道,“那只要有機會,奴婢想著王安便是。”
“陳矩現在擔任何職?”朱翊镠毫無征兆地跳轉。
“……”馮保聽了又是一愣,感覺今天的朱翊镠好奇怪,“潞王爺,為何忽然問及陳矩呢?”
朱翊镠感慨地道:“伴伴,我是想提醒你,做好自己的同時,也要培養出色的接班人。別學張先生那樣,首輔做得出類拔萃,可到頭來找不到一位合適的接班人。無論有多么強悍,總得有退位的一天,是不是?”
“潞王爺的意思是……”
“我也沒有別的什么意思,第一只是覺得陳矩比張鯨之輩強,第二伴伴也會有老去退位的一天。如今張先生離開京城,未來京城的政治局勢很難說,伴伴也要為自己的后路著想啊!”
“多謝潞王爺提醒!”馮保由衷地道,“是啊,萬歲爺今兒個肯定感受到了當皇帝的樂趣,未來的局勢是很不好說,奴婢的確該為自己早做打算。潞王爺的意思是,那個陳矩值得提拔重用?”
“以目前看,是的。”
“潞王爺對陳矩了解多少?”
“也算不上有多了解吧,只是感覺此人不錯,伴伴留心一下。”朱翊镠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只好這樣解釋。
“好的。”馮保現在對朱翊镠幾近言聽計從,當即點頭答應了,并進一步解釋道,“陳矩現如今是司禮監的一名隨堂太監。潞王爺如果看重他的話,那提拔他比提拔王安要容易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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