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追問為什么要特意交代這個時,被朱翊镠反問:人家是你的上司,難道不應該聽他的嗎?
顯然,在陳矩看來,他與朱翊镠兩個壓根兒不在一個調上。
可朱翊镠不這么認為,畢竟他是有心的。
……
這次,王安來得很早。
沒有像昨天,非要等到手頭上的事做完,而是吃完早飯就來了。
只是他的心比陳矩還要忐忑。與陳矩相比,他不過是個小蝦米,與朱翊镠更是沒得比。
而且,一見到朱翊镠的面,讓他嚇得渾身一激靈。
只聽朱翊镠笑呵呵地道:“朋友,你來了?”
這樣的稱呼,他哪敢答應?
王安唯唯諾諾地道:“潞王爺,您不要折煞奴婢……”
朱翊镠笑道:“知道你不敢答應的,但沒關系,你記著在心里就是了,真正的朋友是不在乎身份、地位、貧富之別的。”
感動之余,王安深情地道:“能得潞王爺如此抬愛,奴婢真是三生有幸臉上有光!一定將潞王爺今天的話銘記于心。”
朱翊镠覺得這時候應該給年輕人以鼓勵:“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高攀不起,那就好好努力吧。不要等到五年十年之后,你依然有如此自卑的想法。加油!”
朱翊镠做了一個打氣的動作。
王安瞬間淚花連連,當即跪倒外地,感激涕零地道:“潞王爺對奴婢實在太好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說什么感謝您。”
朱翊镠一擺手道:“男兒有淚不輕彈,起來吧。感謝我的最好方式是努力做出自己的成就。”
“奴婢一定加倍努力!”王安站起來緊握拳頭。
“哦,對了,你在內書堂讀了幾年書?”朱翊镠忽然問。
“三年。”王安回道,“去年才出來的。”
“如果我讓你繼續進去讀三年,你愿意嗎?”
王安愣了一愣,稍有猶豫,然后才回道:“一切聽憑潞王爺的吩咐便是。”
“好!尚衣監,甚至整個二十四監局,都不缺像你這樣的太監,卻缺像伴伴那樣有文化素養的太監,從下個月起,會有人安排你重入內書堂讀書進修,你要珍惜如此難得的好機會。”
“多謝潞王爺!”王安感動得稀里嘩啦。
“但要記住,不要對人講這是我的主意。”
“明白。”
“我是見你頗有慧根,所以不想讓你將來泯為眾人,才提議讓你重進內書堂讀書進修的。”
“奴婢對潞王爺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王安又要磕頭拜謝,被朱翊镠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