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什么問題?
朱翊镠自己很清楚接下來會面臨什么問題,可未來之事,這時候要對李太后怎么解釋呢?
他想了想,如是般回道:“娘,孩兒預感努爾哈赤想脫離咱大明的藩屬,甚至危及皇兄的皇位。”
這絕非危言聳聽,但在李太后聽來卻是。她愣了一愣,好像聽錯了似的,詫異地道:“镠兒,危及你皇兄的皇位?”
“嗯。”朱翊镠確定地點了點頭。
“那怎么可能呢?”李太后一副猶然不信的深情,淡然一笑,那笑中帶有兩分輕蔑之意。
隨即,她又慢悠悠地說道:“建州女真部,總共也沒多少人,僅遼東李成梁總兵一人就能將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他們又哪有實力危及咱朱明的江山?”
盡管朱翊镠對李太后的話感到有些失望,他真心希望李太后與萬歷皇帝表現出很大的不同。
原來,李太后也只是對建州女真多了幾分了解,骨子里依然還是藐視少數民族,認為他們不可能對漢統江山構成威脅。
這一點,李太后與萬歷皇帝,與朝中其他大臣一個樣。
但實事求是地說,若非朱翊镠穿越的身份,已經知道、熟悉這段歷史,任憑誰都不會相信,努爾哈赤以十三副甲胄起兵打天下,最后居然能成功!
面對李太后的自信,朱翊镠只好,也只能勸說道:“娘,防微杜漸嘛,世上事一切皆有可能,俗話說得好,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況且,娘親也知道,若非張先生致力于改革,我朝之前國庫空虛,每年入不敷出,確實有許多問題尚未解決,也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強大。”
李太后似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感慨地說道:“是啊!想著你爺爺、你父親當政時,國家財力有限,雖然沒有外族能危及我朝統治,但國家確實弊病叢生,咱是應該居安思危,不能自以為是馬虎大意。”
“娘,孩兒就是這個意思。”朱翊镠興奮地道,“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和任何一個民族。”
李太后忽然神情一警:“镠兒,你曾提防杭州、泉州,可我們都沒有放在心上,結果最后預言成真了,那這次會不會也……”
余下的話,李太后沒敢說,她緊張地望著自己兒子。
“娘,不會的。”朱翊镠當即拍著胸膛保證道,“孩兒已經想好了應付的策略,只懇請娘親不要阻撓……”
“我為什么要阻撓?”李太后十分急切地打斷。
“孩兒不是這個意思。”朱翊镠忙解釋道,這時候也不想隱瞞,非常坦誠,“孩兒是擔心身份特殊,所以做事兒會招來娘親、皇兄以及朝臣的不滿,到時候把事情給搞砸了。”
“镠兒放心,只要你一心為咱朱明,娘保證不會阻攔你,而且還會不遺余力地幫助你。”李太后信誓旦旦地道。
有李太后如此承諾,朱翊镠當然開心,“娘,事到如今,你還不相信孩兒的心嗎?孩兒姓朱,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當然一心為咱朱明的江山啊!”
其實,朱翊镠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口:不僅要為朱明,而且還要讓朱明登上世界的巔峰呢。
只是這話的“逼格”著實太高,由他一個王爺說出口,會讓人覺得是不是吃錯藥發了神經!
李太后聽了,欣慰地說道:“镠兒,娘當然相信你啊,之所以推后你選王妃、成親的日子,不就是希望能與镠兒多聚些時刻嗎?你不會怪娘吧?”
朱翊镠道:“娘,你這是說哪里話?孩兒怎會怪你呢?孩兒當然明白娘的心。”
關于推后選王妃一事,朱翊镠本沒打算主動提及,沒想到李太后這時候提出來了。
李太后微微嘆了口氣,喃喃地道:“能與镠兒多聚些時刻就多聚些時刻,娘也只能如此了。屆時,天下的好地方任你選,你想去哪兒就藩就去哪兒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