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馮保這一手,還沒說,朱翊镠真的有所感應。
來時他就想過,按理說,馮保身子不舒服,自己來祭奠問卜就好了嘛,叫他這個潞王來作甚?
叫他來,很有可能是因為馮保有心里話要說,不吐為快,在慈寧宮偏殿多少有些顧忌。
朱翊镠率先開口,關切地問道:“伴伴,你最近身子不舒服嗎?”
馮保回答說:“可能是因為最近事兒多,加上張先生又離開京師,所以心里總感覺失落落的,不是這兒不舒服,就是那兒不自在,整天感覺軟綿綿的渾身沒勁兒。但這不是今兒個來白云觀的主要目的。”
“哦?那伴伴是為何?”朱翊镠道,“莫非主要是來見我?”
“是的,潞王爺。”馮保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并補充道,“今天來白云觀祭奠,只是個幌子,想見潞王爺一面才是真的。”
“那伴伴為何不像往常一樣,就在慈寧宮偏殿呢?”
雖然朱翊镠感覺到馮保有急事要說,可仍然表示詫異、不解,畢竟以馮保在紫禁城的能耐,完全有可能避開所有的耳目。
可依然采取如此隱蔽的方法非要來白云觀里說,肯定只有一種可能:事關重大。
果然。
馮保回道:“因為此事牽涉到太后娘娘,為安全起見,只好拿祭奠問卜作幌子,讓潞王爺前來白云觀,只有在這里,奴婢才感覺安全。”
“關乎我娘?”朱翊镠聽了更是詫異不已,迫不及待地道,“伴伴,到底是什么事兒?”
“潞王爺本想盡快選定王妃,然后完婚,可您知道為何推后到十月份嗎?”馮保一本正經。
朱翊镠道:“娘說過,是因為不想和我盡快分開,想多聚些時刻,所以才將選王妃一事推后。”
馮保卻搖了搖頭:“潞王爺,您要知道,想與您多聚些時刻,不是非要推后您的婚期,即便潞王爺馬上選定王妃完婚,也不可能說走就走能立即離開京城。潞王爺想想,完婚后需要議藩吧?藩地選定下來之后,還需要修建潞王府吧?如果想與潞王爺多聚些時刻,就議藩、修建潞王府兩件事可以拖三五年不成問題。”
朱翊镠當然知道,事實上,原本歷史中的潞王,確實完婚后在京城足足呆了七年,他十五歲結婚,直到二十二歲才去的藩地。
可他不知道,馮保此刻到底想說什么。他望著馮保,一副急切想聽下文的樣子。
馮保接著謹小慎微地說道:“潞王爺,據奴婢所知,娘娘可能有其它的想法。當然,奴婢并不否定她想與潞王爺多聚些時日。”
朱翊镠臉色一沉:“伴伴,你現在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胡亂猜測我娘的心意?”
馮保連忙道:“潞王爺,不是猜測,而是有依據。況且,奴婢不也是為潞王爺好嗎?否則誰愿意冒這個巨大的風險私會潞王爺呢?”
見馮保一副誠摯的表情,朱翊镠平和地道:“我娘有什么想法?”
馮保小心又小心:“首先,奴婢需要申明兩點,第一,娘娘有其它想法,并不是說娘娘不愛、或不信任潞王爺了;第二,奴婢背著娘娘通知潞王爺,也不代表奴婢不尊重、不信任娘娘了。娘娘有娘娘的苦衷,奴婢有奴婢的擔心。”
朱翊镠已經等不及了:“伴伴不用解釋那么多,直說吧。”
……
。
今天是全國哀悼日。
悼念逝者!
致敬英雄!
借用女神濱崎步在她演唱會上演唱《Myall》結束時說的一句話:在重逢那一天到來之前,請一直笑著等待。
愿花饗逝者,春暖斯人。盼山河無恙,家國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