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是,不做也不是。
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親自拜見馮保一趟,好生解釋一番,否則以后真的要撕破臉皮了。
散衙后,為了表達心意,申時行還特意回家取了一件貴重的禮物。
可剛一走出門,他又停下腳步。
想著見了馮保,該怎么說呢?
難道讓他道出實情,說萬歷皇帝不同意嗎?那不成了挑撥離間?
幾經思索掂量,申時行又回來了。
他一個人坐在書房里想了又想,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朱翊镠。
他覺得找萬歷皇帝,找李太后,找馮保都很難,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很有可能會制造出更大的事端。
只有找朱翊镠從中協調。
盡管朱翊镠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但他想著朱翊镠的話,無論是李太后,還是馮保都會聽的。
即便要勸馮保,由朱翊镠去,肯定也比他去合適。
一念及此,申時行當即起身,出了門,連夜拜訪朱翊镠去。
他的想法與馮保如出一轍,反正現在朱翊镠不再是潞王而是一普通人,也就不必忌諱與他密切交往了。
……
朱翊镠還沒睡,聽陽康稟報說申時行忽然來訪,他一下子來精神了,立即讓陽康將人請進來。
見了面,像其他人一樣,申時行仍然還是稱呼朱翊镠為“潞王爺”,并以臣子自居,行覲見之禮。
朱翊镠他也不糾結這些形式上的東西,示意申時行坐下。
開門見山地問:“申先生晚間來訪,不知有何貴干?”
申時行也不墨跡,坦誠地道:“馮公公要晉封伯爵,不知潞王爺以為如何?”
朱翊镠不屑地輕哼一聲,當即反駁道:“憑什么?伴伴一無軍功,二不是皇親國戚,憑什么晉封伯爵?”
歷史上,馮保確實想為自己加封,可被張四維嚴詞拒絕了。
所以沒有晉封成功。
現在的歷史已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改變,可馮保想封爵的心依然未變。
聽朱翊镠反對,申時行很高興,連忙將萬歷皇帝和李太后對這件事的態度簡單說了一遍,并坦誠地將他尷尬而為難的處境也說了。
雖然與朱翊镠談不上好朋友,可這時候申時行很愿意與朱翊镠交心。
當然也很相信朱翊镠,不然不會誠心誠意地懇請朱翊镠幫忙。
就這件事而言,朱翊镠內心高興表面為難,說道:“我可以幫你,但為公平起見,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這就是朱翊镠聽說申時行來拜訪他立即精神一振的原因。
申時行一時還不敢答應,只是弱弱地問道:“不知潞王爺要我幫什么忙?我能做到嗎?”
朱翊镠信心滿滿地道:“我相信申先生能做到,就像你相信我能做到一樣。”
“那請潞王爺吩咐指示,只要不違背良心與社會道德,潞王爺有何差遣,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申時行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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