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像想了想,反問道:“可如果沒成呢?”
“為了公平起見,倘若在你我有生之年,我沒能幫你實現愿望,那我拜你為師。”朱翊镠信誓旦旦地道。
在這個時代,師徒關系猶如父子關系般牢固,收徒弟就像養兒子一樣,甚至比養兒子的好處還多。
所以,朱翊镠打起了要收努爾哈赤為徒的主意。
努爾哈赤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又疑慮地問道:“潞王爺,你如此有信心能成功幫我實現愿望?”
“打賭嘍。”
“好,我賭,反正不虧。失敗了,收潞王爺為徒;成功了,叫潞王爺一聲師父又有何妨?”
“好,一言為定。”朱翊镠暗自高興,感覺很快就會多出一個徒弟。已經有了張鯨和太一道人,努爾哈赤即將成為他的第三個徒弟。
如果成真,那這個徒弟就牛逼哄哄值得吹噓吹噓了!
朱翊镠心里在打著算盤,不知不覺到了得時學院門前。
得時學院的學生在逐漸增多,除了先頭以陳三為首的那十個孩子,如今又增加了十來個,多半是流浪的孤兒。
李得時身為院長,又招募了兩名老師,已經逐漸有了學院的樣子。
這里的師生都知道:得時學院的成立,最應該感激的人就是朱翊镠。沒有他就沒有得時學院。
一見朱翊镠現身這里,孩子們嘰嘰喳喳地都跑出來了。
“潞王爺來了!”
“快快快,潞王爺來了,咱們的恩主來了!都出來迎接吧。”
“恭迎潞王爺大駕光臨!”
“……”
盡管加了新學生,但得時學院還是以陳三為首,他年紀是這里最大的,個頭兒也最高,而且他還知道朱翊镠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的事。
只是,在朱翊镠面前他也沒有表現出悲傷來,裝作不知道。
朱翊镠抬了抬手,高聲喊道:“大家安靜!大家安靜!”
孩子們瞬間安靜下來。
朱翊镠輕咳一聲,朗聲說道:“今天來,是給你們介紹一位教授騎射術的老師。他的名字叫努爾哈赤,來自建州女真,精通騎射,你們以后要跟著他好好學習騎射術。”
本以為孩子們會報以熱烈的掌聲以表示慶賀,可誰知朱翊镠說完,現場像提前排練好了似的鴉雀無聲。
而且還很明顯,孩子們的情緒十分低落,有幾個還低著頭。
朱翊镠詫異地道:“怎么?為自己請來老師,難道不開心嗎?”
“不是的,不是的,潞王爺。”陳三連連擺手,作為代表解釋道,“能有優秀的老師教授我們騎射術,我們當然高興還來不及。可是潞王爺,我們聽說一等到教授騎射的老師抵京,你就要馬上離開京城去外地,對嗎?”
“……”這讓朱翊镠頗敢意外,不曾想到有一天孩子們居然為他感到惋惜、著急,一個個都恨不得隨他而去。
此時此刻,朱翊镠不忍心欺騙孩子們,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所以他認真地說道:“孩子們,無論我接下來要去哪里,你們都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好孩子。”
話音剛落,只聽一孩子大聲喊道:“潞王爺,我要隨你去,一路保護你。”
不是別個,正是誓要當朱翊镠保鏢的力大如牛又好斗的小水牛。
“我也要去。”緊接著向往自由的小野馬也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