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接著又喃喃地道:“原來都是真的,镠兒他真有危險……可這危險,來自哪里?誰想埋伏害人?”
因為之前與馮保、申時行都有交談過,一個內相,一個外相,兩個人都感覺朱翊镠會遭遇不測。所以,李太后這會兒才叫真的著急。
但她的疑問:危險來自哪里?到底是誰設埋伏想害人……馮保和陳泰歡都回答不了,他們更多的只是猜測。
……
本來,馮保就非常郁悶了,偏偏又出這事兒,他忽然感覺很累,感覺一個人撐不起來了似的。
見陳泰歡一副疲乏的模樣兒,馮保吩咐道:“陳掌班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到我府上議事。”
“好。”陳泰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是他第一次有幸覲見李太后。只是這個節骨眼兒上相見……太特么不是時候。
馮保剛才還為他自己的事傷心、害怕,可情緒瞬間轉移到朱翊镠身上了。
論重要程度,他的事兒當然不及朱翊镠。畢竟,一個還只是停留在猜測當中,而一個已經發生了。
況且,他的事兒只要李太后用心給力,就可以有效控制,還是在京城李太后的身邊,可朱翊镠的事兒李太后可能鞭長莫及,更讓人揪心。
陳泰歡離開了,但馮保沒有,這時候他必須與李太后一起。
李太后沉默半晌,還是覺得有點不敢相信,居然真有人敢對她兒子下手,無論幕后主使是誰,這都算給她敲了一次警鐘。她很不愿意相信,但沒辦法,事實擺在面前,不得不信。
盡管她沒有親眼目睹,但相信陳泰歡不敢捏造事實。
況且馮保之前不也是一直說還沒有找到朱翊镠的行蹤嗎?
這一點與陳泰歡所說相符。
以陳泰歡的身份地位,也斷不敢在她面前說謊。
“馮公公,接下來咱們害怎么辦?”李太后著急地問。
李太后本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遇到兒子被埋伏襲擊,一下子沒主意了似的。人著急就是容易慌亂。
“首先第一步要立即鎖定潞王爺,這樣才能施以援助,否則沒有目標,想謀害潞王爺的人在暗處。”
李太后點點頭。
馮保接著道:“第二,奴婢建議娘娘立即下一道懿旨,潞王爺在誰的地盤出事兒將追究誰的責任,讓那些地方官提高警惕。盡管這道懿旨或許不當,但效果很好。還請娘娘好生斟酌一番。”
“嗯。我明白。”李太后再次點頭。
“奴婢在想一個問題,不知娘娘是怎么想的。陳掌班剛才說的簡略粗糙,若非咱提前有所預知,說出去都沒幾個人信!潞王爺他們幾個遭遇埋伏襲擊,對手有這么菜嗎?四個孩子都對付不了,僅僅只是走散了,那他們埋伏襲擊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所以,也就是第三點,奴婢建議娘娘明日一早便派人去邯鄲調查清楚,到底是不是這么回事兒。”
“嗯,好!”李太后一概答應,“這個很有必要。”
“娘娘,最后還有一點,陳掌班肯定是偷偷回來的。所以,在沒有完全確認事情真相之前,還望娘娘不要找萬歲爺商量,或提及此事。”
李太后敏銳而直接地道:“馮公公依然認為鈞兒會對镠兒不利?或者說,這次埋伏襲擊事件的幕后主使便是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