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巡撫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這樣,朱翊镠在一隊巡警兵士的護送下,又回到張大學士府。
他倒是覺得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可把陽康嚇壞了,還擔心那波人借著為張居正出頭的機會刁難朱翊镠,要抓他出來接受公審啥的。
所以,安全回來之后陽康感慨地說道:“主子,幸好王巡撫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不然咱恐怕得受辱了。”
朱翊镠卻不以為然,心想即便沒有王之垣出面擺平,他也不會受辱。
可在陽康面前,他保持沉默,也沒有多說或刻意解釋什么,倒不是因為提防,而是有些話暫時不能說。
一會兒馮保急匆匆地回來了,雖然他也不認識剛才揚言要抓朱翊镠的人都是誰,但確定都是“京系”的。
“潞王爺,看來還有許多人盯著您不放啊,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馮保問。
朱翊镠回道:“繼續在張大學士府里停留一陣子吧!”
這個他早就已經想好了,所以回答時不假思索。
馮保點了點頭,沖陽康抬手道:“小康子,你先出去,我與潞王爺有幾句話想單獨說說。”
“噢。”陽康答應一聲便出去了。
聽陽康走遠,又過了一會兒,馮保才謹慎地請示道:“潞王爺,祭拜完張先生,送他入土,奴婢也該回京了,臨走前能讓奴婢見張先生一面嗎?”
朱翊镠一本正經地道:“伴伴,請記住:張先生已經過世了。”
馮保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門口的方向一眼,確定沒有人后,才聲若蚊蠅地說道:“奴婢知道,可這里不是沒有別人只有咱倆嗎?”
“那也不能提張先生。”
“奴婢只想臨走前見他一面,求個心安。”馮保央求道。
見馮保一副誠懇至極的樣子,朱翊镠想了想,點頭答應:“好吧,今晚先隨我去張先生墳前祭拜。”
繼而,他深深嘆了口氣,問道:“伴伴,你說句實話,我是不是真該在張先生墓穴前磕頭認罪?”
“當然不該啊!”馮保脫口而出,“潞王爺不是說得非常清楚,您一直是在拯救張先生嗎?眼下張先生支持您,奴婢支持您就夠了,難道潞王爺還在乎世人對您的看法不成?”
朱翊镠搖了搖頭,“我要是在乎世人的看法,就不會在京城造成那么大的動靜,更不會自求懲處以致倉惶離京。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會在乎世人的看法嗎?”
“那潞王爺剛才為何如此一問?”
“我是擔心歷史的軌跡萬一不會沿著我的預測走下去呢?那這次可是欺君之大罪啊!騙了皇帝不說,連同娘親都被蒙在鼓里。”
“潞王爺,奴婢覺得您的預測不會錯的。”馮保信誓旦旦地道,“萬歲爺開籍王國光,又要調離戚繼光,這不都在您的預料之中嗎?”
“話雖如此,可萬一呢?所以一定要謹慎,確保萬無一失。”
“奴婢明白。”
“伴伴既然已經知道此情,那就該清楚我們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所以你必須盡快回京。”
“奴婢知道。”
“但有一點我必須對伴伴講清楚,我此舉只為救張先生,當然救張先生也是在救伴伴你,伴伴千萬不要以為我要反皇兄。我本無心。”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