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讓她心安。
待趙靈素情緒穩定下來,朱翊镠又心平氣和地道:“素素,雖然話不能這么說,可這次真的感謝你!看,住在張大學士府,有吃,有喝,還有太醫幫我們診治,又安靜,無人打擾,多好!”
趙靈素不禁莞爾一笑:“潞王爺,那我當真了哈!”
朱翊镠拉著她的手撫慰道:“不用當真,本來就是真的啊。外界的人,現在都以為我住在張大學士府里,就是要給你養病呢。以后千萬不要再犯傻了,否則我可真要生氣了!”
“潞王爺請放心,我以后絕不會再做傻事了,令潞王爺和之懌姐姐擔心。”至此,趙靈素才算徹底解開心結,在李之懌和陽康的照顧下,安心住在張大學士府里養病。
……
這天夜里,朱翊镠爬起來,又去見張居正一面。他想著一件事兒,需要張居正幫忙。
張居正現在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讀書立書。
當然,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鍛煉身體。
自病倒后,他才真正體會到身體好比什么都強。
這也是胡誠給他開的“藥方”之一。
朱翊镠知道張居正的習慣,這個點兒張居正肯定沒睡,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書——張居正想將這十年來的改革成果以及經驗教訓都寫下來。
反正好的壞的,成功的失敗的,他都準備寫進一本書里。
給他自己參考、警戒,也給同時代或后世人參考、警戒。
這是朱翊镠給他開的“藥方”之一。
人嘛,必須給他找事兒做,而且讓他覺得這件事兒有益,這樣他的日子才好過,過得舒心,過得充實,對身體自然有好處。
心情愉悅,比什么“藥方”都強。
朱翊镠進去密室時,張居正正在靜靜地埋頭立書。
“張先生。”朱翊镠叫了一聲。
“潞王爺來了?請進。”
“有件事想請張先生幫忙。”朱翊镠也不轉彎抹角,開門見山地道。
見朱翊镠一副認真的樣子,張居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也認真地問道:“潞王爺,什么事兒?”
“我想請張先生為我和之懌證婚。”
“我?”張居正先是一愣,隨即眉開眼笑地道,“好!好!好!”
“本來離京之前,我就應該和之懌成親的,可當時不想牽動朝臣,畢竟已經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了,拖到現在,娘親和岳丈又不在身邊,只能請張先生為我們主持并證婚。”
“我當然樂意啊,也很榮幸,只是我現在的身份,不宜見人,如何為你們主持并證婚呢?成親不是得應該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嗎?”
“這一點,我會與之懌商議,相信她會理解、支持的。”
張居正歡喜地道:“只要你們覺得沒問題,我樂此不疲十分情愿,潞王爺要怎么做,我一概遵從便是。”
朱翊镠道:“我想簡單點就好,真正的愛情,也不在乎一次形式。”
張居正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道:“潞王爺可別小看婚禮哦,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不一樣;可女人一生通常有且只有一次婚禮,所以她們會很在意。我建議你還是先與之懌姑娘溝通一下,然后再做決定,反正我這邊肯定沒問題,隨時恭候。”
朱翊镠覺得有理。
確實,不能自己先決定好,然后才去告訴李之懌。
這樣,又是大男子主義的表現。
習慣不好,必須得改。
已經有趙靈素的前車之鑒了。當初要不是他覺得趙靈素與陽康一道走會更安全,趙靈素就不會雙目失明了。
這件事,他負有一定的責任。畢竟他是主心骨,僅憑著自己的判斷,險些害了趙靈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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