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緣分這個東西終究不可靠,尤其是上一世,功成名就有錢有地位了,與誰都有緣分;倘若一無是處,哪個姑娘與你有緣分?
所以,朱翊镠寧愿相信他自己的努力、追求與堅持。
不過,“緣分”二字從李之懌嘴里說出來,朱翊镠也沒反駁。
李之懌不勝酒力,紅暈飛腮,借著酒勁兒,向朱翊镠拋了一個媚眼兒,俏皮地問道:“大哥,我很好奇,你之前的名聲為何那么壞呢?”
朱翊镠回之一笑:“那是人們總喜歡只看皮相不看骨的緣故。”
繼而,他也調笑著反問道:“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我很好嘍?”
“嗯,以目前來看,對我倒專情,可對素素嘛,未免有些薄情。”
朱翊镠聽了連連搖頭,“薄情”二字他可真不樂意扣在自己頭上。
“怎么?我說錯了嗎?”李之懌喝了點酒,顯得嫵媚非常。
朱翊镠道:“世上的人種種色色,因稟賦、地位、才情各不相同,這男歡女愛的形式,也就因人而異嘛。”
“那你說,有哪些不同?”
“有一種愛叫作游龍戲鳳,不過這是天子的境界,咱普通人無福享受。”
“那你呢?是哪一種?”
“我嘛,”朱翊镠“嗞”了一口酒,半是自負半是調侃地說道,“我應該是屬于憐香惜玉的那一種吧。”
“憐香惜玉?”李之懌立即聯想到自己和趙靈素,先是淺淺一笑,然后又深深嘆了口氣,“我是香是玉,那素素呢?她難道不是嗎?”
朱翊镠知道李之懌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可在他眼里,這真不怪他,是趙靈素自己有心結。
倒也不是說趙靈素有自卑感,只是她一門心思想著伺候人,絕不答應與李之懌平起平坐。
朱翊镠道:“素素她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她當然是香是玉!我只是沒有像與你那樣與她成親,但對她的情、對她的愛是一樣的呀!我認為用`憐香惜玉`來形容并不為過。”
李之懌其實也清楚這件事心結在趙靈素而不在朱翊镠。
只是朱翊镠與她成親,又正值趙靈素雙目失明,她感覺很不好意思。
此刻,見朱翊镠言辭懇切,她聽了好不感動,強忍著淚水說道:“我不管,大哥今日得答應我,以后你怎樣對我,就得怎樣對素素。”
“好好好!謹遵夫人之命!”
“我這是怎么了?人不爭氣,眼淚也不爭氣。”李之懌還是沒忍住,眼淚忍不住往下流。她一邊抹,一邊說。
“世上最動情之物,莫過于女子之淚也!”本來朱翊镠很怕女孩子流淚,可今兒個指定要逗李之懌開心,因此盡揀好的說,“之懌你這一哭,我心里頭就結了老大一個疙瘩。”
“你將我的話牢牢記在心里,并付諸行動,就不會了。”
“嗯。”朱翊镠點頭。
李之懌見他一副如此乖巧的樣,也顧不得什么,竟起身離席走到朱翊镠的跟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火辣辣地親了一口。
朱翊镠頓感全身酥麻,他趁勢把李之懌攬進懷里,笑道:“這一吻千金難買足以顛倒眾生,來,再來一個。”
“你要我偏不給。”李之懌淘氣勁兒上來,竟像美人魚一樣從朱翊镠懷抱中溜走了,然后咯咯笑個不停。
鬧夠了,又嬌氣地問道:“男歡女愛就游龍戲鳳、憐香惜玉兩種嗎?”
“當然不止。”
“那還有哪幾種?”
“還有一種叫作尋花問柳。”
“尋花問柳?”李之懌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比起憐香惜玉來,這尋花問柳就差了一大截吧?”
“你是覺得差了一大截,可對許多男子來說,樂此不疲呀!”
“啊?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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