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聽說他在滄州府、保定府都有房產呢,共計房屋不下于三百間,他可真是個大財主啊!”
“除了滄州、保定,還有大名、真定等府,以及大興、昌平等縣,在各處他都有大量的田契,估摸著最少得有一千多頃吧,說他家里的寶藏逾天府,好像還真是不過分呢。”
“在我看來,馮公公的田契地產房產還不算什么,他另有一個愛好,最喜歡收藏了,他手里的古董估計得有成百上千件吧,價值連城啊!”
“這還不算真金白銀,恐怕他家里真金白銀也有不少吧?”
“那還用問嗎?他當了將近二十年的東廠提督和秉筆太監,又干了十年司禮監掌印,平時不知道收了多少賄賂!”
“不過很奇怪,馮公公難道不清楚他自己的底細嗎?為什么主動請求皇帝爺明查清點他的家產呢?”
“切,你以為是他自己愿意啊?依我看是馮公公以退為進的手段,料著皇帝爺不會動他,可誰知,他在皇帝爺心中的地位早已可有可無了。”
“哎!真是悲催啊!張先生一死,看來馮公公難逃厄運。”
“可不是?聽說馮公公最近害怕,天天躲在司禮監都不敢露面呢,越是害怕出事吧,偏偏越是來了。這下馮公公不死也得脫一層皮呀!”
“皇帝爺對馮公公早就寒了心,想當年皇帝爺醉酒調戲宮女,被馮公公告發到慈圣太后娘娘那里去了,最后害得皇帝爺險些被廢潞王爺取而代之。”
“可不是?張先生代皇帝爺寫下《罪己詔》公布天下,此事才算了,可皇帝爺那叫一個恨啊!”
“……”
與張居正親密,也與馮保走得近的幾位大臣,像梁夢龍、曾省吾、王篆他們一早便來到馮保的府邸查看。
發現馮府果然被錦衣衛監督、控制起來了,進去不得。
他們幾個連忙商議去申時行家。
如今張居正不在,馮保就成為他們的主心骨。馮保一旦倒下,意味著他們將失去一個強有力的后盾。
所以大早上他們一見申時行,便著急地問道:“元輔,到底怎么回事?陛下這是要抄馮公公家的節奏嗎?”
“我哪知道?”申時行自己都是一頭霧水,“昨兒剛看到彈劾張先生與馮公公的奏疏,我還沒來得及寫條陳,馮公公的府邸就在昨兒晚上,已經被錦衣衛包圍起來了。但你們放心,陛下沒有下令抄家,只是馮公公請求明查清點家底,所以陛下就答應了。”
王篆警覺地道:“馮公公之前收到了消息嗎?”
申時行搖了搖頭:“應該沒有。陛下行動如此之迅速,之前又毫無征兆,馮公公也來不及啊!”
梁夢龍跟著問道:“太后娘娘可知此情?”
申時行依然搖頭,道:“我一早就打聽過了,太后娘娘暫不知情。但話又說回來,如今的形勢下,即便太后娘娘知情,又能如何?”
“那馮公公這次豈不是……”
“哎!”申時行嘆了口氣,“陛下旨意都已經下了,咱有什么辦法?”
王篆接著又擔憂地道:“以馮公公平常的習慣,他的家底可不薄,倘若都被陛下查出來,那他真兇多吉少!”
“咱現在也只能自求多福了。”申時行憂心忡忡地道,“要知道羊可立與李植他們彈劾攻訐的主要對象是張先生,馮公公只是附帶被提及。照這種形勢發展下去,陛下保不齊會很快將目標對準張先生,那咱們可就……”
“那樣更好!”申時行一句話沒說完,便被梁夢龍氣咻咻地打斷了。
余下幾人都詫異地望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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