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請潞王爺收留我們,只要管我們一日三餐,哪怕是兩餐也行,雖然我們身無所長,可有的是力氣。”
“我再說一遍,朱氏集團現在不需要人。”領頭的護衛已經不耐煩,掃了一圈兒后夷然不屑地道,“說句不好聽的,看你們一個個模樣兒,朱氏集團都是技術活兒,豈能收容你們?你們進來,能干什么?潞王爺早就對外宣布了,朱氏集團是一個公司,以盈利為目標,不是慈善機構,你們走吧。”
沒有一個人動。
一個個像木頭一樣站在那里。
這時,另一名護衛好心勸道:“今天潞王爺外出有事,你們還是先讓讓。將我們堵在這里,難道你們不覺得是強人所難嗎?潞王爺會不高興的。”
還是那名代表說道:“我們對潞王爺絕無半分不敬之心,實在迫于無奈,還望諸位兵爺諒解。”
繼而又抬高音量,寵著馬車道:“也請潞王爺開恩!只要收留我們,日后做牛做馬我們毫無怨言。”
朱翊镠在車里聽的一清二楚。
果然又是求收留的。
只是這次人群不一樣,聽他們的口音,不是荊州本地人。
捫心自問,朱氏集團眼下確實不需要他們那樣一無所長的人。
朱氏集團三大塊兒業務,生產制作香皂、暖棚種植、通順達快遞,試問他們這些流浪漢能干什么?
不過,他們相對于荊州本地人,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可以說處于絕境,他們沒有退路——這一類人往往能激發出他們最大的潛力。
“大哥,現在怎么辦?”李之懌聲若蚊蠅地道,“聽著他們確實可憐,而且死心塌地趕來,一定要投奔大哥,倘若趕他們走,他們肯定傷心……”
稍頓了頓,看了朱翊镠一眼,李之懌接著又道:“可收留他們,又沒有合適的工作安排給他們。而且還有一點,如果大哥今天開了這個口子,那以后肯定還會有人找你求你的。”
朱翊镠喃喃地道:“要收留他們,必須拓展新的業務才行啊!”
“大哥莫非又有什么好的想法?”見朱翊镠眼珠子直轉,李之懌笑問。
“想法倒是很多,”朱翊镠回道,“其實我可以接納很多人,無論有沒有技術都沒問題,只是我怕皇兄……”
“你怕皇兄反對?”
“那倒不是,”朱翊镠搖頭道,“我是怕皇兄急著要清算張先生,到時候我們自己都不得安生。”
李之懌似有所思,接著又擔憂地問道:“那眼下這些人怎么辦?是收留他們還是讓他們走?”
“讓他們走,他們也不會走的。”朱翊镠篤定地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出去一會兒,你坐著。”朱翊镠起身,抬手掀開車簾,貓腰而出。
原本嘈雜一片的現場變得異常的安靜。只是這份安靜十分短暫。
就在朱翊镠立定抬頭看時,那幫人頓時歡呼起來。
之前這群人沒有一個見過朱翊镠的面兒,可此時也沒有一個人懷疑,都料定這位少年便是朱翊镠——他們的希望。
“潞王爺!”
“潞王爺肯見我們了!”
“來,我們都給潞王爺磕頭吧。”
不知誰提議,反正話音一落,齊刷刷地都跪在道路中央沖朱翊镠磕頭,就好像朝拜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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