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其實這都不怪您,女兒知道娘有娘的苦衷。皇兄壓抑了十幾年,一旦親政,他肯定變得非常的強勢。外界都早已有人議論紛紛,說即便娘出面想約束皇兄,也已經不頂用了。”
李太后點了點頭,接著又好奇地問道:“女兒像娘一樣深居簡出,剛才那番話,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娘,是駙馬。”永寧公主回道。
“哦。”
“娘,女兒可沒對娘說謊,正如駙馬也絕不會對女兒說謊。”說這句話時,永寧公主臉色浮現出幾分得意的笑。
與駙馬嚴永凡的關系,她自己覺得可以用“鶼鰈情深”來形容。
嚴永凡對她說的話,就像她此時對李太后說的話,都是掏了心窩的肺腑之言,只為向善,只為朱明,不存在胡說或夸張故意危言聳聽。
李太后當然信。
雖然外頭的輿情并未有效地傳進她的耳朵,但以她的敏銳力,也能判斷出**來。差別只在于:她一個人即便想到,也不愿意相信。
從女兒口中說出來的效果以及給人的感受自然不一樣。
李太后感慨地道:“看來,真的是娘失職了,娘早應該做點什么。知道今天娘為什么來找女兒敘話嗎?”
永寧公主搖了搖頭,但隨即她又說道:“女兒看得出來,娘好像有心事。”
“是啊!”
李太后深深嘆了口氣,無論神情還是語氣都給人一種疲憊之感。
“娘心中確實有心事,可不知道對誰訴說,唯有來找女兒。”
“多謝娘對女兒的信任,不知娘有何心事?”永寧公主關切地問道,
“你弟弟從江陵城來了一封密信,懇請娘幫助他。”
“怎么?弟弟遇到大麻煩了嗎?”永寧公主焦急地問道。
“倘若你弟弟的預言成真,確實是個麻煩。如果不是麻煩,以你弟弟的脾氣和為人處世風格,還會求娘嗎?他自己搞定都綽綽有余。”
“弟弟到底遇到什么麻煩?”
“他岳父被人彈劾了……”李太后將李得時的事前前后后說了一遍,并且將朱翊镠密信上的內容也選擇性說了。
永寧公主一聽即明。
但明白歸明白,重點是如何解決。
當然重點中的重點還是,難道這起事件前后真是皇帝所為?難怪李太后糾結死了不知向誰訴說。
“娘,皇兄為什么一定要想方設法讓弟弟進京呢?”
“在外不好控制嘛。”在女兒面前,李太后毫無保留地表達了自己的觀念。
永寧公主納悶兒不解,同時也表示憤慨:“真是奇怪,弟弟都已經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了,皇兄為什么還不放過他呢?還有朝中那幫大臣,為什么也要視弟弟為眼中釘?為什么不能夠相安無事和平共處?”
李太后道:“關鍵是,總有人以為你弟弟覬覦大統啊!”
“哎!”永寧公主搖頭嘆氣:“其實弟弟根本不志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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