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妙謹這話一問出來,讓那夫妻倆都為之一愣,眼神里滿是驚訝。
鄭妙謹看在眼里,如此一來,她更是感覺乃至確定自己料中了。
永寧公主怔愣半天后,小心翼翼地問道:“鄭淑嬪為何如此一問?”
鄭妙謹淺淺一笑:“公主這樣問,看來是我猜對了哈?”
永寧公主沒吱聲。
稍頓了頓。
鄭妙謹又笑盈盈地說道:“雖然我是胡亂猜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能讓公主如此著急又愿意為他出宮走動的人,放眼整個紫禁城,恐怕也只有潞王爺與兩宮太后了。”
永寧公主雖然無比驚訝,不知道為什么鄭淑嬪竟一下子能猜中,但此時此刻她也不想多說什么。
想著一來與鄭妙謹不熟,還沒有到彼此坦誠心跡的地步;二來,鄭妙謹又是萬歷皇帝的人。
所以,永寧公主想直接閃人,只是出于禮貌沒有黑著臉走開,但本能地抗拒著鄭妙謹,實在不想與之搭話。
駙馬的情緒與永寧公主差不多,甚至他都覺得鄭妙謹已經失禮了。
而且夫妻倆都感覺眼前這個女人如果聰明的話就趕緊閉嘴。
然而鄭妙謹并沒有。
非但沒有閉嘴,還像看不見他們夫妻倆不悅的神情一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笑盈盈地接著說道:
“潞王爺雖然身處江陵,但最近的風頭很盛,似乎蓋過皇帝了,京里的官員和京外的官員,包括皇宮大內的人都在議論他,哎,也不知是好是壞。”
永寧公主有點沉不住氣了,準確地說是已經惱怒,所以從她嘴里說出的話難免沖,明顯有幾分懟人的味道:“鄭淑嬪到底想說什么?你不覺得今天的話說過頭了嗎?”
鄭妙謹臉上的笑意不減,仍是一副優哉游哉的神情,不緊不慢地說道:“公主不要生氣嘛,我只是擔心你們,哦不不不,是擔心潞王爺。”
一聽到“擔心潞王爺”,永寧公主當即問道:“你擔心什么?”
鄭妙謹回道:“潞王爺的岳父大人出事了,公主與駙馬如此著急,想必也都料到了大家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潞王爺的岳父,而正是潞王爺自己。”
“你不過是皇兄的一位嬪妃,沒有資格議論這些。”永寧公主因心里有氣,所以不客氣地道。
“多謝公主的提醒,這個我知道。”鄭妙謹也不生氣,依然笑意綿綿,“倘若真的被我言中,公主與駙馬確實就是為了潞王爺的事而求見皇帝,那我奉勸你們趕緊掉頭回去。”
“為什么?”永寧公主本不想與鄭妙謹多說,但又確實好奇。
鄭妙謹這才將笑容收斂幾分,一本正經地說道:“本來沒什么,你們兩個跑去一問,豈不剛好中了`圈套`嗎?讓他們可以順水推舟對付潞王爺了。”
永寧公主愕然,忙問:“中了誰的圈套?能不能說清楚。”
“大臣?皇帝?好像都有吧……”鄭妙謹帶著疑問的口吻,喃喃地道,“反正出事兒的是潞王爺的岳父,但處于風尖浪口的只會是潞王爺。公主,駙馬,請聽我一句勸,你們回去吧。”
“為什么要聽你的?”永寧公主一方面著急,另一方面也不服。
鄭妙謹道:“只愿公主與駙馬冷靜下來想一想,想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在暗中推波助瀾起來的。再者說了,這時候找皇帝,也應該是兩宮太后的事,而不是公主與駙馬。別怪我多嘴哈,公主與駙馬去找皇帝說潞王爺的事,無論你們想說什么,都無異于火上加油,讓事情變得更為難辦。”
“你到底想幫誰?”永寧公主不禁如是般問了一句。
“幫誰?”鄭妙謹又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幫誰,只知道潞王爺的事,你們壓根兒幫不上忙,但愿你們不要幫倒忙就是了。”
永寧公主:“……”
嚴永凡:“……”
夫妻倆面面相覷,感覺與眼前這個女人的心似乎離得很遠,但又很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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