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留下來怎么辦?”
“也是。”陳太后微微嘆了口氣。
“孩兒請求母后幫一個忙。”
“什么?”
“倘若娘親問及,母后就說孩兒是昨晚來看望母后而不是今日凌晨,好嗎?”
“為什么要欺騙你娘?”
“母后,孩兒有些不得已的苦衷,但希望母后相信孩兒是善意的欺騙。”
“好吧。”陳太后本來就是一個極其善良的人,因為朱翊镠送給她的麻將又讓她單調無趣的生活平添幾分色彩,對朱翊镠的感情要深過萬歷皇帝,所以她也不問原因便痛快的答應了。
只因她相信朱翊镠。朱翊镠說是善意的,那就是善意的。
朱翊镠問:“母后為什么不問我昨晚去了哪兒便答應呢?”
陳太后微微一笑,回道:“镠兒連你娘都要隱瞞,那我還問什么?相信镠兒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
“多謝母女信任。”
“不說這些,來開來,陪母后打麻將吧。不過,你可不許故意輸給我哈!聽說你創辦的朱氏集團如今紅紅火火,現在你是一個富可敵國的主。”
“母后夸大其詞了。”
“不管,反正你要尊重我這個對手,故意防水那是不尊重我。”
“哪有?只是想讓母后高興高興嘛。孩兒怎會不尊重母后?”
“開玩笑,別當真嘛。镠兒什么人我還不清楚嗎?”陳太后笑道。
“镠兒從前的名聲可不好。”
“那是因為你還小,現在已經長大了當然懂事了嘛。”
這或許就是當你喜歡一個人時會覺得他什么都好的緣故吧。
如今陳太后好像只記得他的好。朱翊镠當然感到欣慰。
……
就在朱翊镠逗留京城期間,以大公公張鯨、刑部右侍郎邱橓為首的抄家隊伍到達了荊州城。
而在他們抵達的前四天,荊州知府接到京城通政司郵遞來的移文,他一看到抄家的圣旨,立即就將全府捕快雜衙役通通集合起來,沖進張大學士府,將府中所有人,上至張居正的八旬老母下至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以及府上一應仆役,總共百十幾口人全部清點完畢,然后統統關起來。既不讓一個人進去,也不讓一個人出來。
這樣,昔日重門深禁、燈火燦爛的張大學士府,轉眼間似乎就變成了一座鬼氣森森的空城。
這里四周已是布滿了崗哨,比之前不知多出多少倍。
然而,以荊州知府為首的官員,他們不是沒有遇到困難。
有一件事讓他們很頭疼,那就是駐在張大學士府里朱氏集團怎么辦?
朱氏集團可是朱翊镠的。
既然查封張大學士府,不讓里頭的人出來,也不讓外頭的人進去,那朱氏集團的員工怎么辦?
朱翊镠進京,將一應大小事務全部交給張靜修打理。而張靜修是張居正的兒子,絕不能放過。
那朱氏集團豈不是要停工?現在加起來得有兩百號人呢,難道也要將他們全部關起來嗎?
縱使荊州知府那些官員的膽子再大,也不敢欺到朱翊镠頭上啊!
可這件事又該如何處理呢?
朱翊镠又偏偏不在,萬一不合他心意,待他回來,誰敢背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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