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沒想到什么?”朱翊镠問。
“老夫沒想到在花甲之年還能與潞王爺成為好朋友!”嚴清感慨地道。
“我也沒想到此生以不攀附為名的嚴老居然不顧外界的目光特意跑到江陵城來看我!”朱翊镠笑道,“更沒想到一向不茍言笑的嚴老如今滿面春風,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都是潞王爺之功啊!”嚴清一臉的幸福。
朱翊镠不以為然道:“我只是添加了一把火,關鍵還是嚴老與小婉姐姐間感天動地的情意。”
“不說這個。”嚴清臉色微微一紅,好像還有點怕羞,跳轉道,“還是說說潞王爺的事吧。”
“多謝嚴老關心!”
“潞王爺兩次逃離出京,讓陛下情何以堪?”嚴清擔憂地道。
“有什么辦法?我不逃能出京嗎?”
“可這樣,豈不是加劇潞王爺與陛下之間的矛盾沖突嗎?”
朱翊镠深深舒了一口氣,嘆道:“怕是在所難免呀!嚴老還記得上次分別之際我說的話嗎?”
“當然記得。”
“我不忍心看著皇兄一意孤行倒行逆施,所以想阻止。”
“可潞王爺如何阻止陛下?上次潞王爺似乎也沒有明言。”
“我想唯一的辦法就是取而代之。”朱翊镠一字一頓。
他覺得可以告訴嚴清這個。
“取而代之……”嚴清一個怔愣,然后望著朱翊镠便不知說什么好了。
“我不是說著玩的。”
“老夫知道潞王爺的心。”嚴清緊鎖眉頭,喃喃地道,“只是取而代之……”
“那嚴老能理解我心中所想嗎?”
“老夫以為這個并不重要,關鍵是成敗幾何。成功了,潞王爺想什么都是對的;可失敗了,說什么都沒用。”
嚴清這話可謂一針見血:想什么做什么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功。
這與胡逸仙所說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是一樣的。
也是人類迄今為止的一個法則:話語權永遠掌握在強者手里。
“嚴老擔心我會失敗?”
“當然。”嚴清脫口而出,“以潞王爺的處境,或者從本朝所有皇室子孫的處境看,潞王爺覺得勝算幾何?”
“如果這樣看,那我必敗無疑。”朱翊镠回答。
“那潞王爺想怎么看呢?”嚴清關切地追問道。
“必須跳脫祖制。”
“那也要用實力說話呀!潞王爺覺得自己實力如何?”
“民心才是關鍵。”朱翊镠道,“無論是祖制,還是實力,我覺得都不是成功的充分必要條件。若非要以實力論,四兩撥千斤不是也有可能嗎?”
“看來潞王爺心意已決。”
“嚴老來莫非是為了勸說我回頭?”
“老夫知道潞王爺聰明過人,可此事還得三思而后行!”
“如果我請求嚴老助我一臂之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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