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過,而且還料到師父會勝出呢,所以才處處給師父提供方便嘛。”
“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師父真高,趁慈圣太后娘娘不在宮里,便出手挾持了萬歲爺……哎呀!”說到這里張鯨“哎呀”一聲,“莫非娘娘是師父故意支走的?”
“你丫想多了。”朱翊镠臉色一沉,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問,“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張鯨看了朱翊镠一眼,又看了綁在椅子上的萬歷皇帝一眼,傻子都知道這時候該戰隊了:要不支持朱翊镠,要不支持萬歷皇帝。
路只有兩條。
眼下再也不能企圖端水了。
但戰隊哪一邊似乎也沒有選擇。
看,一個正自得意著,一個被束縛著,難道讓他站在被束縛著的萬歷皇帝那一邊?那他還能走出這間居室嗎?
人家可是連皇帝都敢綁架呢。
然而,如果此刻戰隊朱翊镠,那他便如同朱翊镠一樣沒有回頭路了。
這是一條死路。
或者說這是一條重生之路。
要不與朱翊镠陪葬,要不一切重新開始將迎來不一樣的明天。
留給他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張鯨無暇多想,其實他也清楚不能多想,當即說道:
“徒兒知道,師父將萬歲爺綁架,這時候徒兒要不與萬歲爺一道死,要不與師父一道重生。”
“算你看得明白。”朱翊镠問,“那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幫助師父登基,號令天下。”張鯨慨然言道。
“那他呢?”朱翊镠望著萬歷皇帝。
“如果師父登基為帝,自然要將他送到鳳陽高墻,或者……”張鯨背著萬歷皇帝偷偷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鄭妙謹不禁莞爾一笑,當即附在朱翊镠耳邊輕輕咕噥道:“看吧,看吧,人家一個太監都比你強!”
“說什么呢?”朱翊镠同樣附在鄭妙謹耳邊,“不許說太監比我強。”
“哼!”鄭妙謹嬌媚地“哼”了一聲。
見他們兩個濃情蜜意的樣兒,張鯨什么都明白了。可又感覺很不明白,怪哉,這鄭淑嬪分明不是萬歷皇帝的嬪妃嗎?怎會與師父如此親密?
當然,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張鯨也無暇細思朱翊镠與鄭妙謹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保命最重要了。
“小鯨。”
“徒兒在。”
“既然你知道怎么做了,那即刻將`替僧`秘密請到宮里,倘若走漏風聲,師父要你好看。”
“師父,為何要請替僧進宮?”
“娘去了江陵,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這些日子朱批啥的就由你代勞,倘若朝臣定要見皇帝一面,就讓替僧代為見一見,具體怎么操作,不用師父手把手地教你吧?”
“自然不用。可倘若被人發現了那替僧不是萬歲爺呢?”
“那師父要你何用?”
“……”張鯨微微一滯,繼而又擔憂地道,“師父為何一定要等到太后娘娘回來呢?倘若太后娘娘執意不廢萬歲爺不肯改立師父呢?”
“這不是你擔心的問題,你只需按照師父的吩咐做就可以了。”
“是,徒兒明白。”張鯨又道,“可師父就不怕翊坤宮被包圍嗎?”
“被誰包圍?”
“御前侍衛。”
“皇兄在我手上,難道他們想魚死網破嗎?你就當什么都沒看見好了,只管按照師父吩咐的做便是。”
“哦。”張鯨點點頭。
“派人出城看看,打探一下我娘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如果我沒料錯,此刻應該正在回京的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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