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朱翊镠道,“只要確信皇兄不會傷害娘就行了。”
這時鄭妙謹插了一句:“你不是說娘回來一定會支持你嗎?”
朱翊镠回之一笑。
陳太后口直心快:“聽得出來,妹妹是想支持镠兒,可又考慮不能寒了鈞兒的心,當然不會那么直白嘛!否則鈞兒想不開了,那如何是好?”
其實,以鄭妙謹的頭腦,她哪里又想不到這一層?更何況她是那么的相信朱翊镠!朱翊镠說李太后會支持他,那斷然沒有錯的。
這時候之所以問出來,無非是想陳太后或張鯨將話說開說透,主要是說給申時行與周佐聽的。
雖然她感覺申時行或許同樣向著朱翊镠要多一些,但這位首輔是出了名的和事佬,局勢尚未明確下來,是絕不敢輕易表態的。
之前她就在朱翊镠面前提及,是否要像召見張鯨一樣召申時行來,可被朱翊镠明確拒絕。待到事后一琢磨,她也明白了這一層理兒。
畢竟申時行不同于張鯨。只是沒想到申時行自己找來了。
大家又沉默了會兒。
張鯨忽然開口問道:“申先生,乾清宮那替僧被你們識破了?”
“嗯。”申時行點點頭。
“乾清宮不會出亂子吧?”張鯨又問。
“暫時應該不會。”申時行回道,“但時間久了就不好說。”
“潞王爺做事你放心,應該不需要太久。”張鯨信誓旦旦地道。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要不小鯨還是回乾清宮一趟吧。”朱翊镠吩咐道,“這里暫時不需要你。”
“徒兒正有此意。”張鯨二話不說,當即扭頭而去。
“潞王爺,奴婢在這里似乎也幫不上忙。”周佐弱弱地道。
“你去乾清宮更幫不上忙。”朱翊镠帶著揶揄的口吻道。
“……”周佐不敢吱聲了。
彼此沉默。
又陷入死一般的靜寂。
“鈞兒。”
陳太后又焦慮地喊了一聲。
“母后。”
“他們為什么還沒談好?要不我進去瞧一瞧吧?”
“母后就不要進去犯險了,還是在此安心等候吧。”
“我真怕出什么事兒。”
“母后,過了這一關就好。再說了,這一關終究要過的,躲也躲不掉。”
“潞王爺為了這一天準備很久吧?”申時行終于也忍不住開口。
“申先生何以覺得?”
“感覺從暗中推我擔任臨時代理首輔時就在準備。”申時行不冷不熱地道。
“如果只是準備,申先生說晚了,但我本心并非如此。個中情由待這件事了結之后,再與申先生詳加細說,現在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但有一個秘密,倒是可以告訴申先生了,申先生的座主張先生依然活在人世。”
申時行:“……”
周佐:“……”
兩人的神情皆是莫可名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