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棟抬手吩咐,他身后早有迫不及待的士兵一擁而上,動手搬箱子。
“快,全部搬到一艘船上,然后將船推開。”馬棟又是一擺手。
這樣,朱翊鈞所帶來的財物,悉數被搬到一艘船上,然后推向海中央。
馬棟再次挺刀,艱難站在船頭,大聲喝道:“你們要的金銀珠寶全部都已放在船上,不要再砸船害人了!”
士兵們也齊聲吆喝:
“你們要的金銀珠寶全部都已放在船上,不要再砸船害人了。”
“你們要的金銀珠寶全部都已放在船上,不要再砸船害人了。”
“……”
這整齊劃一、振聾發聵的呼喊聲足以傳至水下了。
果然,船底下波浪滾滾,如同大風掀起的海浪一般,一浪又一浪,涌向那只承載金銀珠寶的船。
因為都在水底下,也不知到底潛藏有多少人,但見波浪,沒有上千,也有幾百。想必那些人用了什么裝置,居然能潛伏水底如此之久。
此時大風稍有減弱。
馬棟當即下令道:“快,船底被砸亂漏水的船只已經不能再載人前行了。我們都上安全沒被砸亂的船只吧,大家不要亂,一個一個來。”
漏水船只上的人,紛紛向安全尚未遭遇襲擊的船上跳去。
而那艘承載著財物的船只,很快就沉沒了,但大家看得很清楚,并不是因為海浪將它掀翻的。
而是因為船底下的人砸穿了船只的底板,然后一道使勁兒,硬是用力將船只給拉沉了。
這一幕更是讓他們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包括馬棟在內,心想幸好剛才沒有貿然下水挑戰,還不知道這水底下藏有多少人呢。
船底下興風作浪搗亂的人算是解決了,暫時無憂。風雖然有所減弱,但依然在肆意地怒吼著。
經過這一輪的沖擊,眼下的情境已經是慘不忍睹了。船只底板被砸穿的又有將近一半,有幾艘已經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下沉。
盡管還好沒有人員傷亡,可剛才都被嚇得半死,一個個瑟瑟發抖,加上可用的船只又有限,即便跳到安全的船只也只能勉強立足,甚至有些地方連轉個身都成了問題。
海風海浪尚不足以掀翻船只,而船底下再也沒有動靜了。
馬棟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他知道接下來更加任重道遠。朱翊鈞對他有恨,而他對朱翊鈞又許下諾言,眼下卻只有人力沒有財力,一切都將舉步維艱。哪怕馬上登陸東番,也要面臨難以想象的大問題。
而且眼下就有一個。
由于兩次襲擊,船上帶來的糧食幾乎丟失殆盡,已經所剩無幾了。
倘若還要破浪行駛幾日,吃飯都要成問題。
“看看還剩有多少干糧?”馬棟吩咐道,“能夠支撐幾日?”
很快就有人回復:“將軍,最多支撐兩天,還是勉強糊口。”
馬棟感覺頭大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