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她們當初沒有選擇留在皇宮里,而愿意跟隨王爺前來東番,不正是因為心里有王爺嗎?”王喜姐苦口婆心地道,“如果這時候將她們送給別人,王爺豈不是要辜負她們對你的一片心?”
“可你讓我怎么做?”
“聽馬將軍的吧,相信他有辦法。”王喜姐無比堅定地道。
朱翊鈞煩躁得不行,很想對王喜姐說一句:女人沒了,可以再找嘛!
但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畢竟以眼下的情形,即便他答應將女子送出去,可這里有馬棟,他的話也要大打折扣,甚至如同空氣般的存在壓根就沒有幾個人聽他的。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嘛。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么自知之明,有多么正確地認識自己,而是因為已經被現實證明過了。
隨他而來的女子跪成一排,紛紛懇請朱翊鈞不要將她們送人。
更是有一位妃子剛烈地道:“如果王爺非要將臣妾拱手送人,那臣妾活著也沒啥意思,唯有一死了之。”
說著,就要向船舷撞去。
王喜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那位妃子,道:“這又是何苦呢?你們聽,馬將軍不是還與他們談著嗎?不到最后,切莫輕易言死。”
……
馬棟的確在與海盜談判。
來的就是海盜,而且馬棟還懷疑就是第二次海底襲擊的那一波人。
不然,他們怎么一來,就說要女人而不是要金銀珠寶呢?
肯定是因為已經得知他們船上的金銀珠寶全部散盡了。
雖然還在談著,可一時馬棟確實也找不到一個“合理”勸退的理由。
海盜已經到他們眼前要搶女人,可如果不給,拿什么打發他們走?
還有什么令海盜垂涎三尺的?
現在只剩下女人了。
可如果將女人拱手送人,馬棟覺得是男人的一種恥辱。
怎么可能因為恐懼害怕,而將女人送出去換得一時的安寧?
那還叫男人嗎?
這是私人角度,可如果站在公的角度,那就更不行了。
更何況是朱翊鈞的女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代表朝廷。
欺負朱翊鈞欺負他的女人,不就是欺負大明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絕不能答應。
這是馬棟的態度。只可惜遲遲找不到一個好理由打發盜賊們。
因為大明推行海禁政策,所以猖獗的海盜多半也是沿海一帶的人,眼看他們就要急眼了。
盡管他們還沒有顯露出來要攻擊的手段,到底是放火箭,還是鉆入水底砸船底板,不得而知。
但馬棟感覺不是他們對手。自己這邊的人早已經喪失了斗志。
“我數十個數,倘若你們再不答應,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方威脅,并給出最后的時間。
馬棟神思電轉地道:“我可以答應你們,但必須與王爺商議。”
“好,那就再給你們一刻鐘。”
馬棟立即跑到朱翊鈞身邊央道:“懇請番王爺與臣配合完成一件事。”
“是要將她們送與盜賊嗎?”朱翊鈞漠然地望著馬棟問,抬手指向依然還跪在地上的一眾女子。
“不,這絕不可能。”馬棟道。
“可你不是已經答應了盜賊嗎?”
“這只是臣的緩兵之計。”
“怎么?莫非你想到了什么好辦法?”
“回王爺,還沒有。”
“……”朱翊鈞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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