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開始——”
努爾哈赤與哱拜都是徒手,兩人沒有帶任何兵器。
吳兌話音一落,便趕緊退后。
努爾哈赤沖哱拜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哱拜二話不說便沖上去了。
只見哱拜欺近努爾哈赤的身子,雙臂一翻,勾住努爾哈赤的手臂。
旁人還以為努爾哈赤猝不及防,實則不然,他有心一試哱拜的臂力。
努爾哈赤很自信地雙臂力震,想直接將哱拜震開,可不料手臂給哱拜死命勾住了,沒法掙脫,臂上的勁力一時竟也無法使出來。
只此一回,努爾哈赤便知道這個哱拜還真不是吃素的。
努爾哈赤不得不右膝挺舉,撞正哱拜的小腹。
哱拜閃躲,臂力自然松了,但依然沒有放手。
努爾哈赤猛地一掙脫,揮拳呼的擊出,來了一招“烏龍探海”。
哱拜急竄讓開,重新站定后,嘴里不由得贊道:“好力道!”
“你也不錯。”努爾哈赤跟著也贊。
第一回合比試,可以說兩人不分伯仲,力氣相當,看不出來誰更厲害。
“再來,看招。”哱拜再沖,不過這次他左掌斜劈,右掌從左掌底穿出。
一看就練過。
勇猛不是吹出來的。
努爾哈赤見招拆招,只見他左腿虛坐,右拳飛擊出去。
兩人這一搭上手,霎時之間拆了十余招,依然看不出誰占上風。
博得觀眾一片片喝彩聲。
午門城樓上的朱翊镠與馮保都在居高臨下地注視著。
朱翊镠賞心悅目地輕輕說道:“他們兩個還真是有得一拼哈。”
馮保綿里針似的笑道:“萬歲爺,只是暫時的,勝負很快知曉。”
接著朱翊镠微微嘆了口氣:“倘若這哱拜不是桀驁難馴頭上長有反骨,朕還真想委他以重任啊!”
“萬歲爺,不可有婦人之仁。”馮保小聲提醒道,“該殺就得殺,對壞人仁慈就是對好人不負責任。”
朱翊镠沉默,繼續觀賞。
見努爾哈赤與哱拜你來我往又拆十余招,依舊看不出誰強誰弱,只感覺兩人都是肉厚骨壯,反應十分敏捷,似乎比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
看得觀眾揪心死了。
尤其是那幫投注了的賭徒們,生怕自己壓的一方輸了。
瞧努爾哈赤與哱拜旗鼓相當一時難分高下,當中有些人情不自禁地大聲吶喊助威:“加油!加油……”
再拆數招。
努爾哈赤忽然加快拳速,只見他又是摟,又是打,又是騰,又是封,又是踢,又是掃,一套動作猶如貓竄,又猶如狗閃,猶如兔滾,又猶如鷹翻,真個是式中套式,變幻多端。
反觀哱拜,手腳不僅慢下來,而且給人一種凌亂的感覺,站得近的觀眾更是發現他額頭上已滲出汗水,臉色也漲得通紅,似乎體力不支,應付努爾哈赤的拳速力不從心了。
“哱拜加油!”
“哱拜副總兵加油!”
“加油……”
眼見哱拜好像落了下風,圍觀的群眾也顧不得他的對手是朱翊镠的徒弟努爾哈赤,紛紛為他吶喊加油。
如此一來,哱拜顯得更加焦躁甚至已經慌亂,以致左腿上接連被努爾哈赤踹了兩腳。可他似乎也不覺得疼痛,依然一個勁兒地往前沖。
砰的一聲,哱拜鼻子上又吃了努爾哈赤一拳,頓時鮮血直流。
努爾哈赤眼疾手快,趁勢又猛一拳過去,正中哱拜胸口。
哱拜頓時栽倒在地。
觀眾一片唏噓。
馮保站在城樓上微微而笑。
吳兌忙阻止努爾哈赤出手,大聲喊道:“停,停,暫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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