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兒說句不中聽的話,以眼下的情形,對大哥愛莫能助,不相信他也得相信。”朱翊镠強勢地道。
在這個問題上,他可不愿意讓步。
一旦做出讓步,那后面對皇室宗親的改革就沒法繼續了。
“镠兒,你這叫什么話?怎么就愛莫能助了?”李太后臉色一沉。一來愛子心切,大兒子也是兒子;二來在廢帝一事上,她覺得對不起朱翊鈞。
所以總希望她小兒子朱翊镠對她大兒子朱翊鈞好一點。
然而這與朱翊镠的初衷相違背。
其實他們母子倆這個矛盾一直都沒有很好的解決。
朱翊镠道:“娘,孩兒的話雖然不中聽,可那是大實話。咱也只能相信大哥自己振作,發憤圖強,其它管不了。”
“镠兒果真如此狠心嗎?他是你大哥呀,如今有難處,為什么不幫他?”李太后淚水流得更快更急了。
“娘,不是孩兒狠心,只是覺得給錢并不是解決的辦法。先且不說與孩兒推行的政策方針相違背,倘若孩兒答應給大哥錢,娘是否就能確定大哥一定會振作起來呢?”
“……”李太后愣了一愣,她還真不敢確定,自己兒子她太清楚了,所以只能回道,“給錢你大哥,他再不行,至少不會埋汰我們吧?”
“埋汰如何?不埋汰又如何?關鍵是要大哥振作起來。親情固然重要,可是娘,法不容情啊。”
“娘不管,倘若你大哥或大嫂有個三長兩短,娘這輩子不安心!”李太后摸著自己心門口痛苦無奈地道。
“娘,孩兒又沒說對大哥他們不聞不顧,只是說不提供經濟援助嘛,其它方面還是盡量滿足。如今臺灣已正式納入我大明版圖,便如同我大明的孩子,它的發展孩兒同樣關心。”
朱翊镠耐心地勸道。但在給錢這事兒上就是不松口。
“馬棟的人品沒有問題吧?”李太后頓了頓,又痛心疾首地問道。
“這個請娘百分百放心,孩兒敢以人頭擔保。”朱翊镠信誓旦旦地道。
李太后疑慮地點了點頭。
朱翊镠又喃喃地道:“不過這個問題倒是給孩兒敲了一個警鐘。這次大哥就藩臺灣,帶過去的男多女少,比例極不協調,這問題不得不正視。”
可以想象臺灣眼下缺女人啊,過去的基本上都是男人。
這個狀況得改變,不然會有矛盾。
最起碼在業余時間給男人找點刺激的娛樂活動釋放荷爾蒙。
“镠兒想怎樣發展臺灣娘不管,娘只關心務必確保你大哥的安全。”
“娘,大哥不會死。”
“可他整天醉生夢死,與死了有甚分別?”
“孩兒還是那句話,能否振作靠大哥自己,他人無法代勞。關心則亂,娘還是冷靜冷靜吧。”
“娘真擔心你大哥會走上你爹的老路呀!”說起隆慶皇帝,李太后眼淚情不自禁地往下流。
李太后擔心什么,朱翊镠當然心知肚明。當初隆慶皇帝英年早逝,就是因為沉迷于酒色,把身子掏空了。
所以,當隆慶皇帝死后,李太后對兩個兒子的教育甚是嚴格,尤其是對朱翊鈞,這也是為什么幾年前朱翊鈞調戲宮女被抓現行時,李太后如此生氣,險些廢了朱翊鈞的緣故。
如今朱翊鈞不沉迷于色了,卻又沉迷于酒——在李太后眼里,同樣是害人不淺的東西啊!也難怪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