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盡管如此,王錫爵也是怒不可遏大聲叫了起來:“好呀,你這后生,胡言論語不說,竟還敢動手打人。”
說著也是一拳過去,正中張彪的鼻梁,頓時鮮血直流。
嚇得幾位閣臣與給事中紛紛上前勸解,七手八腳一時場面大亂。
……
東暖閣。
李太后剛離開,朱翊镠便看見值守近侍跑進來,色急匆匆地稟道:
“萬歲爺,不好了,不好了,內閣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什么情況?”朱翊镠一怔。
“萬歲爺,王閣老與那個兵部給事中張彪在內閣首輔值房大打出手呢。”
“怎么回事兒?”朱翊镠忙問。
“剛才內閣那邊來人說現場很亂,具體什么原因奴婢也不清楚。”
“簡直胡鬧!”朱翊镠沒好氣地道,繼而又問,“都沒有受傷吧?”
“幾位閣老與給事中都在,重傷肯定沒有。”近侍回答。
“朕知道了。”
“萬歲爺需要過去瞧瞧嗎?”近侍弱弱地問。
朱翊镠稍一沉思,“不必了,去,讓他們來朕這里。”
“對對對,讓他們來萬歲爺這里,可不能慣著他們。”
朱翊镠一抬手。
傳話的內侍忙轉身去了。
想著打架的是張彪,而且還是與王錫爵,朱翊镠不禁微微一笑,好像又看到了一道曙光。
……
內閣這邊,雖然王錫爵和張彪被拉開了,沒有繼續扭打在一起。
可兩個人誰也不讓誰,依然還在喋喋不休地痛罵對方。
一個罵對方不知天高地厚,不僅敢違抗圣意,還在內閣胡言亂語,蓄意挑動干戈擾亂朝局。
而另一個罵對方仗著皇上青睞,只知逢迎卻不管是非曲直,竟然倚老賣老還率先動起手來。
相比較而言,張彪確實受了一點輕傷,鼻子還流著血呢,而王錫爵不過肩膀上挨了一拳而已。
很快,一名太監火速跑來傳口諭。
“萬歲爺有旨,宣王閣老與給事中張彪前去東暖閣覲見。”
現場立馬兒消停下來了。
王錫爵與張彪不再對罵。
覲見當然合了王錫爵之意,他當即拂袖而去,并氣咻咻地撂下一句話:“到皇上面前看你怎么說。”
“去就去,怕你!”張彪被激,加上鼻子還流著血,他也感覺無所謂了,昂首而去。大不了被革職回家嘛。
內閣其他三位成員和另外五位給事中不禁搖頭嘆氣。
都沒想到本是要處理敲登聞鼓一事的,到頭來那事兒還沒解決,結果又鬧出這樣一樁事來。
不過相比較內閣幾位閣臣,六科幾位給事中要擔心多了。畢竟,怎么說張彪職位低,他又是晚輩,加上說的話也確實不怎么得體。
但有一點,無論內閣閣臣,還是六科給事中,都無法斷定不按套路出牌的朱翊镠將會作何處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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