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翁大人,他們當然不是沒有理由地抓人,而是因為有人偷了孫老板家的私人賬簿,私人賬簿中所記與稅關納稅之數兩相比較懸殊太大對不上數,這才讓孫老板被欽差大人請去了。”
“孫老板家中私人賬簿被偷了?”何希周大吃一驚,因為想到了剛才衙役的匯報,“哦,一定是,一定是了。”
“東翁大人,是什么?”師爺忙問。
“剛得到消息說,歸德府最牛的神偷鼓上蚤石飛,已經越獄好幾天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干的。”
“可他沒有理由能越獄成功啊!歸德府大牢日夜有人看守。”
“當天看守的獄卒全部離奇失蹤。”
“怎會這樣?”師爺大驚。
“這還用問嗎?分明有人想搞我們。”
“那現在怎么辦?”師爺更慌。
“娘的,走正道干不過我們,居然采取邪門歪道來對付我們。”何希周咬牙切齒地道。他有一半怒火中燒,亦有一半心驚肉跳。
“東翁大人,咱得趕緊想辦法,不然會變得非常被動。”師爺再次提醒道,“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啊。”
何希周思緒飛馳。
想著他收受的賄賂銀,其中僅孫老板一人就送給他三萬多兩銀子,倘若孫老板被查,那他還能跑?
而且他憑直覺,王象乾想對付的人或許壓根就不是孫老板,而是他這個知府。畢竟王象乾是來辦案,而不是來歸德府查稅的。查稅的目的就是要將他扳倒,從而揪出背后大佬。
想到這兒,何希周忽然覺得他之前的所有準備全部無效。
虧他還枉費心機,準備要與王象乾拼一把呢,以為自己勝算滿滿,只要王象乾一動,他就立即反撲。
結果人家一出手,就扼住了他的咽喉,別說反抗的力氣,就是反抗的心都沒有,讓他瞬間變成砧板上的肉,似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原來這么多天準備了個寂寞……
可生氣、憤怒也解決不了問題。現實終究要面對,然而讓他如何面對?
見何希周沉吟不語,師爺道:“東翁大人,要不我們馬上去找欽差大人?”
“找他作甚?”
“坦白從寬。”
“滾!”何希周白了一眼,“咱犯的不是小錯,誰會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
“要不咱立即去找幾位王爺,以及王爺的后人,讓他們出面。”師爺被斥,也不生氣,接著又建議道。
“幾位王爺眼下都不在歸德府境,找他們怕是來不及。”何希周搖了搖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欽差馬上就派人來傳話了。”
話音剛一落,只見府上的管家沖進來,“老爺,外頭來了一隊緹騎兵,號稱是京城北鎮撫司的,要請老爺去一趟歸德府千戶所。”
“這么快?”師爺感覺背脊一涼,倒吸一口冷氣。
“……”何希周也是愀然變色。
“東翁大人,去還是不去?”師爺努力保持鎮定問道。
“就說我病倒,起不來床。”何希周沖府上管家一擺手。
“哦。”管家看出來了自家老爺的焦急,也不墨跡,應了一聲,正欲轉身去外頭傳話,只見領頭人帶著四名緹騎兵已經沖進來了。
而領頭人正是王大錘。
只聽他不冷不熱地說道:“何知府若真是起不來床,我們今天抬也要把你抬到欽差大人面前對質去。”
“……”何希周臉色大變。
“……”師爺瑟瑟發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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