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還是蠻快的哈!”朱翊镠笑了笑說,“知道這個任務很艱巨嗎?”
“臣能感覺得到。”張泰征回答,“但陛下交給張敬修、張懋修、徐秉正他們的任務也一樣艱巨。”
“知道就好,但朕不是讓你與他們比較,人也不能攀比。朕只希望人盡其才各盡其用,讓大明登上巔峰,成為一個真正富強文明的超級帝國。”
“陛下有此宏愿,實乃天下蒼生之福呀!”張泰征激動地說道,“臣愿意為陛下拋頭顱,灑熱血。”
“你會不會認為朕委任你,是因為你父親奉上這個?”朱翊镠笑瞇瞇望著地上躺著的五只大箱子。
“當然不會這么認為。”張泰征脫口而出,信誓旦旦地回道。
“也別這么肯定嘛,”朱翊镠笑,“其實朕還真有點兒呢。”
“……”張泰征無語,臉色緋紅,好像他父親捐贈是為了升官一樣。
“不過也沒關系,你不要多想。”朱翊镠坦誠地說道,“想必你也能猜出來,朕這樣安排,對你是一個考驗。對你實話實說,如果能完成任務,下一任真定府知府就是你,如果不能完成任務,那就別怪朕沒給你機會。”
“臣明白。”張泰征點頭回道。
“你有什么話想對朕說?”
“沒有。”張泰征搖了搖頭,繼而又補充解釋道,“父親說陛下料事如神,能坐知天下事,盡管陛下眼前或許面臨不少難題,但最終一定能迎刃而解。”
“你父親的確算有眼光。”朱翊镠由衷地道。不說別的,就當初把張四維擠走后還寫信感謝他……眼光當然不錯。
“多謝陛下盛贊!”
“那你父親有沒有告訴你,捐贈的這些錢,朕是交給太倉,還是留在朕的內帑呢?”朱翊镠笑問。
“……”張泰征搖頭,“父親沒說。”
“可惜啊真是可惜!”朱翊镠感慨道。
“陛下,可惜什么?”
“如果你父親指明說這錢送給朕,那就好了。”朱翊镠咂摸著嘴。
“……”張泰征一個怔愣,但隨即咧嘴笑了笑,弱弱地道:“倘若陛下就要這么做,想必也沒人敢說什么。”
“那朕不也成了貪污受賄?”
“陛下乃大明之主,只要這些錢不是用于花天酒地而是用到實處,那放在太倉與放到內帑有何分別?”
“孺子可教!”
朱翊镠笑了。但心想,要說這中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朱翊镠道:“你明天直接去吏部報道,讓吏部移文三天后到真定府。”
“臣遵旨。”張泰征歡天喜地離去。
這次對張泰征的任命,朱翊镠沒有經過吏部,說心里話還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眼前這五箱子財富。
人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不能自己開心了,讓別人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在朱翊镠的印象里,盡管張泰征并沒有多大作為,終其一生最后也不過才官至湖廣參政而已。
但朱翊镠相信“種”一說,就是基因。
張泰征祖父牛,父親牛,張泰征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吧?反正助理相當于實習,也不是正式任命,機會給了,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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