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朱載堉大方地呼來府上管家,讓帶著陳炬去了。
然后父子倆緊鎖眉頭。
對于他們而言,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不答應請求廢藩也罷,居然還要請到京師教學、做官?
“覺得如何?”父子倆沉默半晌后,朱厚烷先開口問。
“哎,感覺與咱理想越來越遠了。”朱載堉微微嘆一口氣。
“可這是圣旨,難道要抗旨不遵?朱厚烷喃喃地道,”而且陳公公說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嘛。”
“爹的意思是只能同意?”
“陛下是邀請,不是逼迫,且不說圣旨,出于禮儀也不能拒絕。”
“我是怕一進京,往后就再也沒有自由,也沒有自我,遑論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陛下如此開明,當不至于。”
“那還請求廢藩嗎?”
“陳公公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暫時還不能廢,是為了給天下皇親樹立一個標本,陛下一番誠心誠意,倘若我們拒絕,那我們不是成了不識抬舉嗎?”朱厚烷感慨萬分地道。
“……”朱載堉沉吟不語。
“無論如何,你必須先進京覲見。”朱厚烷接著說道,“想當初爹因為進言被囚禁將近二十年,為何要進言?還不是希望大明王朝好?如今有了開明之主,假若我們反而要選擇避世,似乎也不是我們的態度。萬事都有個開頭,陛下既有心改革,我輩當支持,否則自家人都不配合,讓陛下咋辦?你說呢?”
“好,聽爹的便是。”朱載堉終于為難地點頭答應了。
“我們的研究,我們的愛好,終究不過是個人的事,與國家大事與大明前程相比,何足道哉?其實我們擔心的,不過是陛下的為人,以及陛下所推行的政策方針,假若不邁出這一步,永遠只是道聽途說,又如何看得清?”
“嗯。”朱載堉點頭道是。
“倘若陛下真如陳公公所言,那你留在京師也未嘗不可;倘若陳公公只是妄言美語為了說服你,那爹無非再以這副老骨頭抗議便是,最壞不過囚禁關起來嘛,還能把我怎么滴?”
“明白,我這就去回復陳公公。”
“且慢,這事兒不急,待我稍后再問陳公公幾句。”
“爹還想問什么?”
“無它,只想問他一個問題,假若你進京后不滿意,可否回來?”
“多謝爹考慮周全。”
朱厚烷微微一笑:“爹只是感嘆生于皇家,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可爹腦子自問不比誰差吧。”
“當然。”朱載堉擲地有聲地道,“爹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人!”
“爹老嘍,轉眼六十多了,研究方面還得靠你。希望進京后,陛下能給你提供一個舒適的研究環境。說心里話,你比爹有天賦,將來成就指定更高,努力吧!雖然在我們看來,朝廷對皇室子弟的政策并不美好,可不能怪陛下,他不是也在努力改善嗎?”
“爹的教誨我一定銘記于心。”
“好,爹就說這么多。哦,還有一件事必須與你交代一下。”
“爹請說。”
……
。
眼看這個月過完了,求!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