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棟一路狂奔。
他沒想到坦誠自己的心跡之后,竟是如此的輕松、愉快。
盡管王喜姐也沒有答應他,但他感覺給他五年之約已經夠了。
畢竟王爺剛走,如果立即答應,他還會覺得王喜姐有幾分薄涼。
五年時間剛剛好。
有五年時間,王喜姐應該可以忘掉朱翊鈞,從過去中走出來;
有五年時間,他也應該可以讓臺灣穩定下來,走上健康的道路;
有五年時間,可以考驗彼此之間的感情是否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
原來一切困難也只是困難。
當下定決心解決它的時候,困難不過如此。馬棟越跑越快,身子要飛起來似的,從一隊士兵面前疾馳而過。
“咦?那不是馬將軍嗎?”
“好像是,差點兒沒認出來呢。”
“馬將軍怎會穿成那樣子?”
“他撿到什么寶貝了嗎?瞧笑得忘乎所以的樣子,喊他都聽不見呢。”
“馬將軍,馬將軍……”
那隊正在巡邏的士兵,看見打扮光鮮亮麗的馬棟一邊跑一邊笑,從他們身邊“嗖”地跑過去后才認準,哦,原來那人是他們敬重的馬將軍。
待得大家反應過來呼喊時,發現他們的馬將軍早已經跑遠了。
士兵們一個個都不敢相信剛才跑過去的竟是平常衣著樸素不茍言笑的馬將軍,繼而又引來一陣議論:
“怪哉!什么事兒讓馬將軍如此高興呢?哎呀,莫非是王妃?”
“有可能,看,馬將軍好像就是從王府那條路跑過來的呢。”
“嗯,應該是,也只有王妃有這個本事。難道好事將近有喜酒喝了?”
“走走走,咱去問問馬將軍,這種事他總不能藏著掖著吧?”
“走走走……”
臺灣眼下正缺樂子呢,這幫士兵都巴不得天降喜事熱鬧一番,更何況還是他們敬重的馬將軍?
正如趙用賢所說,大家都不傻,誰還看不出來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只是想不想捅破那張紙而已。
如果自己捅破了,那索性再添一把火,將紙燒了變得更加透明,這樣兩個人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
當王喜姐緩過神來時,發現服侍她的兩名婢女正沖著她笑。
“你們什么時候溜進來的?”
“王妃怎么不說是自己想念某人太入神了呢?”其中一名婢女調笑道。
“你胡說什么?”王喜姐一撇嘴,但很明顯,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另一名婢女早迫不及待了,眉飛色舞地道:“告訴王妃,馬將軍剛從這里出去時摔了一跤,可把我們逗壞了。”
“他摔了一跤?”王喜姐神情一緊,忙問,“怎么回事兒?”
“馬將軍說太高興了。王妃與我們說說,馬將軍為何會如此高興?”
“他像個孩子。”王喜姐想起剛才的情景就想笑,只回答了五個字。
“馬將軍像個孩子?像嗎?嗯,如果像,那也是個情竇初開的孩子。”
“對對對,馬將軍剛才摔跤的時候真像個孩子,王妃為何這么說呢?”
“馬將軍為了王妃而來,看他今天的衣著與精神狀態,嘖嘖嘖……”
“王妃剛才與馬將軍說了什么呢?竟讓馬將軍高興得像個孩子?”
“……”
兩名婢女鑒貌辨色,見王喜姐高興來著,她們也不顧忌,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笑個不停。
然而王喜姐并沒有將馬棟的話以及她提出的五年之約盡數告知。
她還想獨自回味幾天呢……
所以不住地搖頭。
無奈之下,奴婢靈機一動,只好旁敲側擊:“既然王妃什么都不想說,那總該告訴我們,王妃還想不想將這里改造為尼姑庵出家為尼呢?”
王喜姐這才認真回道:“以后不提那事兒,我現在已經想通了。”
“哦,那太好了!可真是王妃自己想通的嗎?我看還是馬將軍厲害,他一來就讓王妃改變了主意。”
“去去。”王喜姐一抬手,將兩名八卦欲極強的婢女轟出去了。
她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