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翊镠剛到東暖閣,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便見陳炬送奏疏來了。
“今日有何重要奏疏?”朱翊镠按部就班,履行義務式地問了一句。
“回陛下,有兩道重要奏疏,第一許國大學士在云南四川與大小金川發生戰爭,需向朝廷請兵請餉。”
“準奏。”朱翊镠脫口而出。
“……”陳炬微微一滯,詫異地道,“萬歲爺還沒看奏疏呢。”
“不必看。”這事兒早就料到了嘛。
“可萬歲爺也沒有問請兵請餉多少,怎么就滿口答應了呢?”
“朕又沒去云南四川,怎么知道那邊到底什么情況?所以許閣老說多少就是多少,這時候必須相信他。”朱翊镠態度明確地道,“許閣老提什么要求,讓兵部速速辦理便是,不許討價還價。”
“奴婢明白。”
“第二道奏疏呢?”
“啟稟萬歲爺,又有彈劾馮公公的奏疏,而且還是……”
陳炬的話還沒說完,便見朱翊镠霸氣地一抬手將其打斷了。
“不管。記住:今年有任何彈劾伴伴的奏疏,都不予理睬。”
“明白,只是,只是……”
“沒有只是。”朱翊镠再次打斷。
“……”陳炬也就不吱聲了。
“還有嗎?”
“回萬歲爺,就這兩道重要奏疏。”
“好,那你親自去兵部一趟吧,派其他人去,朕怕他們說不清楚,更怕他們曲解朕的本意。”
“遵旨。”陳炬忙撂下彈劾馮保的奏疏轉身去了。
朱翊镠這才拿起來看,不過也只是象征性地看了一眼。
這已是馮保第三次被御史彈劾了。
前兩次朱翊镠都沒搭理。
這次當然也一樣,既然給了馮保特權,那就讓他盡情地折騰去。
反正彈劾的奏疏全被壓下來不發。
想著這時候馮保也該準備動身回來了吧,也不知道朕能帶回多少錢。
第一次彈劾說貪污受賄一百萬。
第二次彈劾說一百五十萬。
這次說超過了兩百萬。
朱翊镠暗自高興,派馮保出去辦事兒就是讓人放心。
很快,陳炬回來了。
“萬歲爺,奴婢將您的指示傳給了吳兌尚書,他表示全力支持,只是新一任的戶部尚書為何遲遲還沒進京赴任?吳尚書擔心撥款會不會受阻?”
“斷不會的。”朱翊镠肯定地道,“若是受阻,朕自掏腰也要補上。”
“萬歲爺英明!”陳炬由衷地贊道。總感覺朱翊镠在處理這些看似沉重而復雜的問題時反而態度更加明確,給人一種治大國若烹小鮮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在朱翊鈞身上幾乎沒有過。
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的確有好大差別。
“一會兒回司禮監讓王安來一趟。”
“奴婢知悉。”
“朕已經與母后溝通好了,調任黃鋒為司禮監秉筆頂替張大壽原來位子,你盡快給慈慶宮物色一位掌作。”
“奴婢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只不知萬歲爺是否滿意?”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