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豐神綽約”四個字的評價,王姽婳非常滿意。
不過她將畫拿回來后,越看越覺得申用嘉好神奇。
陛下只是寫了四個字上去而已,但畫作是出自申用嘉之手。
見小姐看著自己畫像一副癡癡呆呆的樣,相沢不禁笑道:
“小姐,這幅畫很美吧?”
“嗯。”
“那為什么小姐覺得美呢?”
“是申公子畫作水平高而已。”王姽婳喃喃地道,“他將我身上的優點放大,而將缺點縮小或直接抹掉。”
“既然小姐也覺得畫中的你更美,為什么小姐不節食,試圖控制一下自己的身材呢?”這才是相沢的目的。
“身材只是皮相,而申公子畫的是骨相,所以還是他水平高。”
“小姐——”相沢一噘嘴,道,“我與你說的不是一碼事兒。我是讓小姐節食管理好自己的身材,小姐卻總惦記著人家申公子的畫作水平。”
“要不然呢?”
“小姐那么喜歡申公子的畫,如果真的瘦下來,變成畫中的你一樣,申公子如今還是單身呢,要不然,或許能與小姐結為秦晉之好……”
“你又在胡說。”
“小姐從回來的路上到現在,可一直對申公子贊不絕口呢。”相沢打趣道。
“我只是欣賞他的畫作水平高,又不是喜歡他的人。”
“可有句話不是說畫如其人嗎?小姐與申公子可謂門當戶對,盡管老爺眼下只是兵部侍郎,可老爺還年輕,將來最少也是尚書,而申公子父親是首輔,這門親事多好啊!”
話音剛落,王與定便沖進來了,朝相沢豎起大拇指。
“相沢有眼光,你說得太對了!”
王姽婳一撇嘴:“什么太對了?就哥心中這點小九九,誰還看不出來?你不就是希望申公子能幫你掙錢嗎?”
“什么幫我掙錢,這叫互惠互利,團結合作,不吃獨食……”
“得得得,哥自己無一技之長,整天就想著干這種事兒。”
王姽婳一臉的嫌棄。
王與定倒也不介懷,繼續嬉皮笑臉地掰扯道:“干這種事兒怎么了?哥也是憑本事吃飯啊!就比方說,申公子作畫這件事,他想掙錢,卻沒有多少人找他畫,可哥手上有啊!妹妹你不懂,哥這叫優勢互補,資源整合。”
“且,不就是中間商嗎?誰不懂?”王姽婳不服氣地又是一撇嘴。
“妹妹可以這么說,哥人脈廣,可以做中間商,做包工頭,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王與定反而洋洋自得。
“有本事等爹回來,你與爹說,就知道在我和娘面前說,算什么本事?”
“說就說,以為我怕呀?是,我承認我不會讀書,但我會賺錢啊。”
“且,咱家又不缺錢。”王姽婳依然還是一臉的嫌棄。
“妹妹,人各有所長嘛,代代為官也沒意思啊。你看申用嘉,不也像我一樣不喜歡讀書嗎?人家活得好好的,為什么非得當官兒呢?又為什么只有讀書當官兒才叫有出息?”
“知道哥一張嘴厲害,不與你說了。”
這一點王姽婳不承認都不行,在她眼里,她哥游手好閑慣了,整天就喜歡與人掰扯,與誰都是自來熟,人脈確實很廣,用她哥的話說叫資源豐富。
“妹妹不與哥說,那哥與妹妹說唄。”
“說什么?”
“就是剛才相沢的提議呀,把妹妹許配給申用嘉。”
“別胡說,人家是首輔家的公子,如今又名聲在外,隨便可以挑選一位大家閨秀當他的妻子。”
“妹妹不是大家閨秀嗎?咱家也不賴啊!相沢都知道,咱爹現在雖然只是兵部侍郎,可前途無量,爹四十歲還不到呢?配不上申用嘉還是怎么滴?”
相沢在旁聽著連連點頭而笑。
“那也得人家愿意我愿意兩情相悅才行啊!人家二十出頭仍未娶妻,指定是挑花了眼,又哪里瞧得上我?”
“這可不一定哦,姻緣這事兒怎么說得準?”王與定搖頭晃腦地說道,繼而又指著王姽婳的畫像,“瞧妹妹,多美!哥看第一眼時,都被震撼到了。”
“哥說完了嗎?說完了請出去。”
“還有一件事兒,這幅畫的錢是哥出的,能不能暫借一用?”
“你要干嘛?”
“小姐,少爺肯定是拿去當說客。”相沢搶道。
“還是相沢懂我。”王與定咧嘴一笑。
“怎么能將我的畫像拿出去隨便給人家看呢?”
“都是女子嘛,怕什么?”王與定笑中帶著幾分懇求,進而又拍著自己胸膛信誓旦旦地道,“妹妹請放心,哥決不給任何一個男子看。”
王姽婳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將畫遞給她哥:“愛惜一點。”